?我妈担心她不会用网银,特地换了现金,所以数额不大,要是你们还有需要……”
“游略,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些年我妈一直在找谢阿姨,好几年前,真的都快找到你们的老家了,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很多线索断了就再难连上……”
“游略,事后想想,我确实感到很抱歉,其实不该瞒着姥姥姥爷的。但姥姥前年做过一场大手术,我们全家都提着心,就怕老人家身体出什么问题……”
“游略……”
“向同学。”
游略终于打断了他:“你能安静一会儿吗?”
向卿云张张嘴,似乎还想解释什么,但对上男生冰冷的视线,最终还是颓然垂下头。
一副很受伤的模样:“抱歉。”
游略搞不懂他在可怜什么。
被拐二十几年,吃尽了苦头的人不是谢慈君吗?
他妈都还一滴眼泪没掉,一声苦都未诉,这家伙作为利益既得者,究竟是为什么有这么多话可以说?
他也懒得理会这些演戏欲爆棚的人。
等电梯行至一楼,就问阎教授:“教授你吃晚饭了吗?附近有家湘菜馆还不错……”
“不用不用。”
阎教授虽然是湘省人,但这时候着实没有什么吃饭的心情。
他拍拍学生的肩膀:“晚上学校还有个会,况且你家里今天应该事情比较多,我就不浪费你的时间了,”
游略苦笑一声:“其实我也掺和不了什么。”
“总归你母亲肯定是需要你的。”
他微微摇头:“我也得跟你说声抱歉,要是早知道是这么个状况,唉,我不该给你打那个电话。”
阎教授是参加了工作后才考的大学,比同届的同学刘君大了六七岁,又不同系,其实压根没啥交情。
主要是妻子和对方关系近,这么些年才维持着来往。
他是经历过上山下乡的人,人生经历了多少风雨,又带过那么多学生,向卿云那点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所以一路电梯下来,越发觉得这所谓的“认亲”之事,绝没有刘君所说的那么简单。
游略这个学生,刻苦好学,目光清正,哪怕这学期在网络上走红,也没忘了自己的本分和初心。
他是很看好的。
他又看了看向卿云。
在心底再次叹息:做学问的人,和做生意的人,终归不是一路的。也不该掺和在一起。
“我就先走了。总之,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做,你自己要坚定要清楚,游略,前方本是一片坦途,可别因为旁人影响而走窄了。”
“我明白的阎教授。”
阎教授的车就停在露天广场的充电桩旁,游略目视着它驶远,目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们刚才的话,向卿云在旁边也听到了,不禁皱了皱眉,总觉得阎教授话里有话,不仅是在劝诫游略,也是在点自己。
“不是要去买水吗?”
他主动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我跟你一起去。”
游略没说话。
向卿云有些无奈:“游略,难不成你打算以后一面对我们家人,就用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我都解释过很多遍了,有些事情真的只是个误会……”
“你们家人,是指哪家人?”
游略似才回过神,慢悠悠问:“谢家么?还是向家?”
向卿云:“……我认为都是一家子人,没必要分这么清吧。包括你和谢阿姨。”
“可别。”
他似笑非笑:“我还是有点庆幸没在你们这家人里长大的,不至于学了满身蝇营狗苟的本事。”
“你什么意思?”
“我说的话向来都是字面意思,不弯弯绕绕。”
向卿云终于有点生气了——其实每回都是这样,先好声好气地跟游略表达歉意,连篇累牍地解释,然后被游略几句话堵得气血上涌。
他冷着脸:“你没必要把脾气发在我身上,说句不好听的,你母亲被拐的时候我还没出生,这事再怎么着也跟我扯不上关系!”
“哦,还有我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她抱有这么大的敌意,是因为谢阿姨被拐后,她跟我姥姥姥爷认了干亲?那大可不必,这么些年……”
“这么些年,如果刘君女士懂得分寸两个字怎么写,其实我母亲会很感谢她。”
游略抬起头:“毕竟不管这门亲缘是她真心换真心,还是百般阴谋算计,她确实照顾了老人家这么多年,承担起了作为子女的责任,弥补了他们亲生女儿不在身边的缺憾。从我母亲的角度,她很感谢刘君女士这一点。”
向卿云怔住了。
或许是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
“但你母亲,我只能说,立身不正,一辈子都会心虚。”
游略抱臂倚着梧桐树干,语气淡淡:“我想她没跟你说吧?就在几天前,她还去我老家找人了,带着记者和摄影师,大张旗鼓地进山村去寻亲。”
“什么?”
“很巧的是,她找的摄影师跟我还有点七歪八拐的关系,他们进村前消息就传到了我耳朵里,还是我专门打了电话回去,让村里人别拦着她,这难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