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欢快的鸟声绕过长廊,透过雕花的窗棂,传进某间房里。
房内,有人安静地入睡,像是天上仙,不管尘世事。有人恭敬地把守,一言不发却隐隐有怒气涌上心头。有人武功不如人,便在梦里翻身把歌唱。
“狗东西,我一刀剁了你!”
沈含娇咋咋呼呼地扬手,瞬间犹如一根大葱倒往地上栽去。
噼里哐当……
她揉着脑门儿睁开惺忪的睡眼。
入目便是一道凌厉的锋芒,她尚未反应过来时剑已经横在了她的脖子上。
冰冰凉,心飞扬。
身手利索,出剑极快。
看架势,沈含娇便知,这人,她又绝对打不过。
持剑的人一身利落的黑衣,目光如刀,锐利而阴沉,紧紧地锁着面前的女子。
恼怒地压低声音,“闭嘴!吵醒了主子我就宰了你。”
沈含娇圆圆的大眼溜达了一圈儿,顺着那黑衣人的视线向自己身后的床上看去。
是他!
床上美人双眼紧闭,乌黑的睫羽像是小扇子似的投下浅浅的阴影,白皙的面庞精致而又漂亮。他安静地侧躺着,像是一个收了锋利爪子的大猫,单纯而又无害。
床的外侧是空的,方才她好像就是从那里滚了下来。
??!
所以,她和一个男子肩并着肩躺了一夜?
那么,她是怎么来此处的。
沈含娇揉了揉自己酸涩的后腰,瞪向床上的人。
走就走吧,捎上她作甚?
还以那种诡异的姿势倒吊在空中飞,这不,没晃上半圈儿,她就头晕目眩还想吐,最后华丽丽地没了知觉了。
“大哥,我真没伤害你们主子……”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傻了——
黑衣男子撩了撩眼皮让她闭嘴,看向她的眼神依旧危险莫测。
他指了指门外。
出去说也行。
只要你们听我解释这前因后果就行。
下一瞬便脚下一空,身子再次腾空。
门轻轻关上,她便犹如一个炮仗,被人甩到了地上。
“狗日的,摔死姑奶奶——”
沈含娇正欲指着那下重手的人一顿臭骂,在瞥到门外院子里乌怏怏的一堆人时住了嘴。
为首的是那个要掐死他的老头儿。
其他的人,衣着打扮则和那把她拎了出来的黑衣人差不多。
但是,这些人,毫无例外,看着她的眼神均是阴沉而又诡异。
带着丝丝缕缕清晰分明的寒气。
我……我现在爬回房间还来得及吗?
沈含娇坐在地上,微凉的青玉石板贴上她的肌肤,触感像极了方才的那柄剑。
她干笑了两声,心里无比复杂。
也不知道当初爹爹们是怎么厚颜无耻信誓旦旦地说她的功夫已经到了上乘,让她出门不要轻易欺负人。现在呢,一个两个打得她毫无还手之力,拎着她就像拎着小鸡仔一样。
坑娃啊……
盲目自信会害死人的啊,你们这些老糊涂知不知道啊……
“各位好汉,我真的不认识你们主子。再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怎么能伤得了他呢,你说是吧?”
沈含娇勾着脑袋,垂眸认怂,并且开始认认真真地讲道理。
为首的老张没有说话,他自然知晓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主子功力精绝,年少时便只身一人挑了江湖上的第一剑庄。这功夫平平的丫头,怎能将他伤到这神志不清,胡乱喊娘的地步?
“张伯去的时候,就只瞧见这丫头,主子受伤定然与她脱不了干系。”
“绝没有人伤了主子还能活着回去!”
“不若咱将几番酷刑招呼上去,不信她不说实话!”
周围的人顿时一拥而上,出谋划策要处理了这贱丫头。
老张抬了下手,示意众人安静,接着目光凌厉地看向沈含娇。
“竹林那边是荒院,从未有书院的学子去。你昨日才入院,晚上就直奔而去。你与那院中的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院中的人,傅鸢?
没关系,没关系。
沈含娇连连摆手,我与她能有什么关系?
“肖四。”
黑衣人当中的一个领命摸出了怀里的东西,轻飘飘的信封在风中扬了扬。
“那这是什么?”
老张冷厉地问道。
沈含娇下意识地去掏自己的胸口,怀里空空如也。
语气霎时悲愤不已,“你们……竟然——”
肖四脸微微红了红,他用脚想想也知道这女子说不出口的谴责是什么。
他狠狠地瞪了一旁的肖三一眼。
下次这种龌龊的事儿别让我干!
殊不知沈含娇在意的点与这些丝毫不沾边,她心疼的是她怀里的几包药粉,几小瓶药丸。
但是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这信里一个字也没有,只要她不说,谁知道是那老妖婆逼着她送进宫的。
这个时候,谁都不能牵扯上。
打定了主意,沈含娇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