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老子的班,现在和老两口一块住在单位分的四十平不到的筒子楼里,原身和另外两个姐妹都符合下乡的政策,大姐和原身一样,熬不住乡下的苦日子,和当地的村民结婚了,小妹下乡晚,现在还挺着没找对象,就怕一旦结婚,人就被拴住,再也回不了家了。
宿家老两口很意外儿子的这个决定,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小儿子忽然改变了决定,可既然他不能抛下乡下的老婆孩子,愿意让妹妹越过他接班,老两口琢磨了一晚上,也答应了。
于是他们给小闺女发了封电报,在宿小妹回到宁市接班后,宿傲白也就回来了。
“这件事我也没和家里商量,梅子,你不怪我吧?”
宿傲白带着歉意看向蒋连梅。
必然是不怪的,宿傲白知道,原身的这个老婆傻甜傻甜的,根本就不会计较这种事。
“不怪不怪。”
果然,蒋连梅飞快地摇头,甜蜜地冲着宿傲白傻乐。
她只知道工作给了小妹,丈夫就还像以前那样留在下支大队生活。而且宿傲白刚刚说了,没和家里商量,这说明他心里自己和他才是一个家呢。
解释清楚前因后果,蒋家人三个月攒的那些气顿时就消了大半。
他们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的,觉得即便问题很棘手,宿傲白也应该发个消息回来,不至于让乡下的家人这么担心,可转念又觉得宿傲白毕竟还算年轻,考虑事情不周到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凭他放弃了那么好的工作,回来和连梅好好过日子,他们蒋家人也认可这个好女婿了。
蒋大军头一次承认自己当年可能真的看走眼了,宿傲白这小子,分明就是响当当的男子汉啊,是个顶门立户的爷们儿。
看着他从宁市赶回来风尘仆仆的样子,蒋家人也不好意思多待,再说了,分别三个月,小两口没准还有很多悄悄话呢。
离开的时候,蒋大军叮嘱女儿女婿明天去隔壁老宅子吃饭,到时候全家吃一顿团圆餐。
在他们离开后,蒋连梅也顾不上和丈夫亲热,跑去厨房给他烧水去了,坐了几天的火车,人都有些馊了,之前光顾着高兴没闻到,现在爸妈哥哥都走了,蒋连梅还想和丈夫抱抱呢,不等靠近就被那股味儿给熏着了,也不好意思说,一溜烟跑去了厨房,很是无情的将酸臭的丈夫留给了一双儿女。
堂屋里,就留下宿傲白和儿子闺女大眼瞪小眼。
宿明城等着爸爸哄他呢,可宿傲白扭头走到一旁整理起了这趟带来的包裹。
两个小屁孩,他可不想哄,谁还曾经不是爸妈的好大儿呢。
之前对着蒋家人演戏,那是为了留下来,他还没有调整好心态,真正接受这个身份。
宿傲白不哄,宿明城和倔强地撅着嘴,瞪着他的背影,小姑娘一会儿看看哥哥,一会儿看看爸爸,忙活的要命。
等宿傲白将包裹里的东西全都整理出来放在堂屋的桌几上时,蒋连梅也烧好水了。
厨房的灶头上本来就有一锅用余火温着的水,她只加了点柴火,大火烧开就好,宿傲白拿着她给准备好的干净衣服,走向了厨房边上用木板搭起来的一个小澡房里。
见他的身影消失,至今没有被哄一哄的宿明城气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