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吵架的声音。
好熟悉。
“养到九岁已经是仁义尽至!他不值得!”
听到公输班先生的声音。小昆仑知道,到家了。
先生,对不起,小昆仑没听你的话,下次见外人,一定躲得远远的。
先生,公输班先生,好奇怪,发不出声音。
“你说他不值得?他是我的小昆仑!”
是师父。
小昆仑安心了。
有师父在,小昆仑什么都不怕。
师父,师父,不要和公输班先生吵架。
师父和公输班先生是很好的朋友,小昆仑听人说,他们以前从不吵架。
直到师父捡了小昆仑。
师父,师父!咦?
小昆仑感觉轻飘飘的,脱去了某种束缚。
好像在飞。
他看到了熟悉的山洞,师父臭着一张脸,破口大骂公输班先生。
他很难过,因为他,他们才吵架。
“师父,公输班先生,你们别吵了!”
惊喜于终于发出声音,但很快,他发现只有自己听得到。
他就在洞顶,师父和公输班先生却看不到。
洞里一口大鼎,不外冒寒气,鼎足与地面相接处,结了层厚霜。
有什么东西泡在鼎中冰水里,很熟悉,但想不起来。
洞里只有师父,公输班先生,和小昆仑才对,还有谁呢?
是我啊!
小昆仑被自己蠢到了。
他这才发现他是透明的。
“嘶!”
小昆仑脖子又痛又痒,很奇怪的,他能看到自己脖子,一层诡异的绿锈从脖颈处冒出。
一会儿工夫,已经小碗般大小。
变透明了,也摆脱不了。小昆仑讨厌绿锈。
公输班先生好像吵输了,一言不发坐在凳上,师父大气未消的样子,提起彤弓向洞外走去。
就在师父要走出洞口时。
“站住!羿!”
“你明知道他是要死的人,百炼硫磺丹能压得住一时,压得住一世吗?”
公输班先生脾气很好,即使吵架,也是文绉绉的,每次吵完,师父都嘲笑他没力气。
今天师父绝对不敢这么说,他比师父还暴躁,小昆仑怀疑公输班先生坏掉了,和他日夜捣鼓的那些机关一样。
“捡他回来时我便说了,不周铜绿是不解之毒,他迟早是要死的。硫磺丹只能压制,不能解毒。”
“你当初怎么答应的我?你说你懂!这是小昆仑的命!你说你不会陷太深!”
“可现在呢?为了他,你去求平日里看不上的人!”
“你的尊严,你的骄傲呢!”
公输班先生这番激烈言辞没能打动师父,他没接话就走了。
小昆仑想知道师父去做什么,跟了上去。
起初还担心追不上师父,后来发现,变透明后,去哪儿只要在心里想一下。
真好玩。小昆仑来回在公输班先生和师父间闪来闪去。
师父走进小白仙人的仙地,小昆仑不太明白。
没一会儿他走了出来,稍停了一下,走进另一个仙人的府邸。
出来,叹口气,下一个。
小昆仑在空中听到了刺耳的嘲笑。
师父向来瞧不起这些仙人,记得刚来的时候,公输班先生还不太喜欢他。
师父却整日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或背,或抱,更多时候骑在脖子上。
整天什么也不做,就陪着小昆仑玩。
师父不喜欢去仙地,只带他在昆仑山野玩耍。
每有仙人架长虹飞过,师父就指着说。
“我最讨厌这些鸟人,空有一身本事,人间哀鸿遍野,在昆仑藏着不出,太平盛世,又出去显圣。”
每当人间出事,师父和公输班先生会下去好些时日。
小昆仑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等他们回来。
他不喜欢人间出事,人间永远不出事才好。
师父为什么去找他不喜欢的仙人?
带着疑惑,小昆仑跟进去,最后一个仙人,政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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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师父跪下了。
顶天立地的师父,此时跪在政的面前,卑躬屈膝,五体投地,任由小人辱骂。
裤腿很脏,跪了很多次。
“师父,小昆仑不喜欢你跪下!”
小昆仑想去扶起师父,却穿身而过。
“羿,想不到你会为了个孩子向我屈膝。不是我不帮你,那是无解之毒,你,回去吧。”
他一个大男人当场哭了。
接下来的几天,师父蹲在洞口发呆。
公输班先生劝他,劝一次,他俩吵一次。
绿色铜锈变多了,小昆仑很难受。
他听到先生说。
“不周铜绿,原为帝鼎上的铜锈,无法可治,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生命,不周铜绿消去了他的存在,只有存在之物才有名字,他只是,靠丹药维持的虚假存在。”
“他永远不会有名字,一个虚假的生命,又怎么能长久,等铜锈遍布元魂,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