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观音镇守卫战(二)
熊伍死死盯着,满是血水的兵道,和节节败退的辅兵。
他们痛苦的哀嚎,和那猖狂的咆哮,如一柄柄钢刀,扎进了心口,刺出了满腔的悲血,挖出了心底的煎熬。
他强忍钻心的巨痛,紧紧的攥着拳头,无视战场的凄寒,发出一道道指令。直到战况彻底崩坏,战兵们艰难的抵挡,辅兵们大幅的阵亡,民夫成为野人们新的追杀方向。
熊伍终于摆脱了,不得离岗的规定。他拔出配刀,指向前方的野人,冲着身侧的传令兵们,大声的喊道“砍死这帮孙子,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那熊伍话音落地,人已冲了出去。他所过之处,爆起了阵阵的血雾。紧随其后的传令兵们,肆意挥舞着驰刀,斩向眼前的野人,惊起声声的哀嚎。
那鲜血喷涌的嗤响,混着杀戮的疯狂,指引了复仇的方向。怒火点燃了恨意,巡捕们开始发狂,辅兵们战胜了恐惧,再没有先前的惊慌。他们赤红的双眼,只余下杀人的凶焰,和复仇的疯狂。
与此同时,文弱的荀常,也拔出了华丽腰刀,回指着追来的野人,冲着民夫们喊道“大好男儿怎能鼠窜,带种的随我杀敌,斩尽这群畜牲,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荀常急转的话风,和反扑野人的飒影,掀开了民夫的憋屈,唤醒了深藏的血性。他们豁出性命,举起扁担,捡起砖石。紧随着荀常的身影,冲向梯道,砸倒野人,惊起无数的哀嚎。
就在这时,刘十三抛下,留守的田牧,和满地的死尸。踩着腥红的血水,紧跟着第三大队的脚步,直扑惨烈的北城。
“列队,开枪!”
随着队正武仲的命令,接连的排枪,飞速的推进。打散了无力的反抗,碾碎了卑微的怒吼,满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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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尸的兵道上,只余疯狂的逃窜,和不甘的狂嗥。
就在这时,东侧的兵道上,响起了同样的排枪,激起了同样的哀嚎。野人们,或是疯狂的冲向了枪阵,或是侥幸的跃下了城墙,或是绝望的仰天长叹,亦或是卑鄙的跪地求降。
熊伍眼看着,突如其来的幸福,发出爽朗的长笑。突然,一道凶厉的眼神,引着森寒的刀光,破入了他的胸膛。
激愤的人群,拿起各式的工具,裏着无尽的愤慨,爆出滔天的凶芒。犹如冰冷刺骨的寒风,卷过正面的战场。
赵春生走过殷红的兵道,绕过了满地的残尸。他震惊的发现,这里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战后的疯狂。入眼的尽是哀伤的面孔,入耳的仅有血水滴落的轻响。
杀敌三千八百五十五人,牺牲了七百三十一个民夫,战死了三百八十二名辅兵,阵亡了六十三位战兵,还有一位统领。
林统抬起了,轻擅的手掌,放下沉重的战报。面色阴冷的说道“命赵春生就地驻防。令黄玉郎尽快拿出,沿海各镇的增筑方案。”
裴英抱拳应诺,退下了楼梯,班房里重归沉寂。林统无力的靠着,高大的椅背。脑海里不停的浮现,熊伍的高大身躯,憨憨的傻笑,和嗡里嗡气的话语。他默默的坐着,静静的想着,直到很晚,才走了出去。
天黑夜静,柚木城脱去了白日的喧嚣。那清冷的月光,宽广的街道,婆娑的树影,黯然的虫叫,到处都透着,苍凉的味道。
林统走过广场,踏过小径,试图找出该有的平静。就在这时,一道凄婉的笛声飘过,林统寻着清音,缓缓的走去。
月光淡淡,微风徐徐,白衣轻舞,长发飘飘。宛如笛音般清新,胜似月光的妖娆,惹人痴念,诱人神驰。林统呆呆的前行,不知不觉间碰倒了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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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嗤嗤的轻笑后,带着些许失落开口娇嗔“不记得我吗?我可记得你。”
那佯怒美的无法言及,即便是林统,也差点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直过了许久,才尴尬的应道“是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无法想起。”
“看来我们清水寨,流的鲜血太少,大统领都没能记起!”那女子的言语清冷,仿佛是万年的寒冰。
“你恨我?”林统眉头微皱,声音也冷了下来。
“为什么要恨?我九岁当了族长。不能欣喜,不能好奇,不能哭闹。永远都得带着淡淡微笑,永远都得包容别人的喜好。等过了十六岁,就得找个男人合好,养出个女儿,就独自进山,让所有的人,把我忘掉!”那满是沧桑的声音,被女子凄然的苦笑,引入了年轻的身体。
林统的心底,微微轻擅,却依旧保持着淡然,缓缓的说道“凡事不能尽如人意,何必要放在心上?”
那女子显然是发现了,淡然口吻中的宽慰心肠。她甜甜的微笑,轻轻的说道“我的汉名叫萧音,不许再忘记掉!”
林统微笑着,晃了晃脑袋,从迷离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他静静的坐上井台,那苍凉的月色,竟然柔和的无法想像。
次日正午,观音镇聚集了四千名战兵,又随着林统的命令,匆匆的离去。他们以观音镇为根基,对周围二十八座赛夏族的村寨发起攻击。
随后战征不断的扩大,成串的战俘,成车的物资,新奇的饰品,各样的首饰,被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