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朗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几天来,她一直在心里日思夜想着《起风了》,这首歌已经填满了她的整个脑海。只是撕开了一道口子,就让沫沫有种什么东西,马上就可以抓到手里的感觉。
沫沫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多,她不知道她现在算不算是开悟了,但她相信,如果给她时间,她是一定能有很大收获的。
沫沫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在她抬起头的一瞬间,这条小路的尽头,一个穿着白色唐装的老爷爷出现。
这老爷爷须发皆白,手持一根油光发亮的黑色拐杖,走一步停一下,四处看一看,眼中满是怀念。
不知道他怀念的自己的往昔,还是这周边的美景。
沫沫眯了眯眼,夕阳照射下,沫沫渐渐看得不太真切,泛黄的阳光照进眼睛的瞳孔,眼前仿佛出现一个又一个透明的小圆圈,逆光下,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那位拄着拐杖的老爷子,在逆光的照射下,渐渐模糊,沫沫从这模糊的镜像中,仿佛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少年,正在草坪旁四顾。
“老爷爷呢?”
沫沫唇瓣亲启,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旋即,仿佛一道惊雷闪过,她脑海里浑浊分明,眼睛也从茫然渐渐变得清晰有神。
这一刻,沫沫心中的那一层纸,彻底的被捅破了,那个东西,彻底的被他抓到了手里,她悟了!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当年怀着少年壮志离开家乡奔向远方,如今回到家乡时却不是近乡情切而是近乡情怯。
虽有些战战兢兢,但回到故乡的时候,天气微凉,故乡的天却很温暖,一阵一阵的风不经意让他想起以前的时光。
当老人想起以往所经历的一切,想起那个惠风和畅,空气清新的黄昏时候,突然想起那个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想起她的害羞脸红的微笑和自己的心跳声音。
老人曾经对世界充满了无数的期待和向往,沉溺于其中的繁华,最终发现和自己当年的内心所坚信的完全不同,明白人生太多身不由己和无能为力,出门半生归来仍是少年,逆着光行走,未来一片黑暗,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沫沫站起身,脸上挂满了笑。
她是发自肺腑的开心,她已经找到了自己这次出来的答案。
沫沫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公园,天已黑,但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今晚不回去了,就住录音棚。
.......
翌日,上午。
谭越正在自己办公室中处理着文件,突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手机屏幕看了一下,是沫沫打来的。
“怎么了?沫沫。”谭越问道。
电话里,传出沫沫略有些沙哑但颇为振奋的声音,“老大,你来一趟录音棚吧。”
“录音棚?”谭越道。
沫沫道:“对,老大,我在这里等你。”
沫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谭越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手机,这个时候沫沫叫自己去录音棚,难道是唱的水平又有提高了?
事实上,谭越并没有想过沫沫会再提高,毕竟沫沫不是专业的歌手,能唱成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沫沫的上限了。
而且,这个水平,在斗音上也完全足够了,毕竟竞争对手也不是很强。
谭越怀着好奇,前往录音棚。
到了五十八楼音乐部门的录音棚,棚子里沫沫和录音师老张都到了。
“谭总。”
“老大。”
两人给谭越打招呼,谭越笑着点了点头,对两人道:“张老师,沫沫。”
谭越此时,目光落在了沫沫身上。
这丫头平常很注意形象,不管是穿着还是妆容,都是很精致的,但现在的样子,有了些潦草,栗色的微卷长发不是很整齐的披散在身后,眼睛中泛着几根红血丝。
谭越眉头瞬间皱起,目光中带着审视和不满,但又不乏关心,问道:“沫沫,你怎么回事?”
沫沫愣了一下,在谭越的目光下,缩了缩脖子,有些弱弱道:“老大,怎么了?”
谭越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这时候,旁边的老张道:“谭总,我也是刚刚来了才知道,沫沫昨天晚上在录音棚里呆了一夜,没有回去。”
谭越松了口气,然后同样面色严肃道:“晚上怎么不回家?”
沫沫吐了吐舌头,道:“老大,昨天晚上我突然来了灵感嘛,就不想错过,然后在录音棚里练歌呢。”
谭越皱眉道:“那也不行,工作重要,但身体和安全更重要。”
听着谭越的说教,沫沫咧了咧嘴,不过她没有半点不耐,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老大,我知道了,下次一定改。”沫沫皱了皱鼻子,有些撒娇道。
谭越双眉一挑,道:“还有下次?”
沫沫连忙摆手,道:“没了,没下次了。”
谭越轻嗯一声。
旁边,老张头跟着插不上嘴,不过听着谭越和沫沫的对话,他怎么感觉有种父亲对女儿说的话,或者哥哥管着妹妹,再或者......
老张头摇了摇头,不能让自己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