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张昌平和范必安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从盘古开天地。
三皇五帝到如今。
特喵的还从来没听到过如此趣事啊。
皇帝内帑和国库合并?
开什么宇宙洪荒大玩笑呢?
张昌平和范必安当场就愣住了。
按照他们以前的脾气,肯定是暴跳如雷,立马开始磕头哭谏。
但此时此刻,两人对视一眼,却是丧失了当初怼人的勇气。
一时间,竟是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怎么了?”
陈镇见两人涨红着脸不说话,不禁问道:“二位爱卿有何想法,大可畅所欲言啊。”
“这个……”
“那个……”
老范的头直接埋到了最深处。
直接把这个难题丢给了张昌平。
张昌平在心里对着狡猾的范必安一通骂。
脑子飞快运转,思考对策。
虽然他们现在是红人,但红得越难,就越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境遇。
就越不想回到不堪入目的过去。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
面对其他羡慕恭维的大臣时有多得意。
面对君王的时候就有多惶恐。
张昌平生怕什么话说得不对,直接把陈镇激怒,一怒之下直接贬回以前坐冷板凳的时候。
于是因为顾虑太多,哆嗦着嘴,横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怎么了?哑巴了?”
陈镇眼睛一瞪,“以前你们不是一个比一个能说吗?都挺有办法的啊。”
“现在怎么都哑巴了?”
“圣上。”
“兹事体大。”
“臣等,不敢妄言。”
“兹事体大?”
陈镇扬眉,“多大?”
“不过就是朕想把内帑和国库合并了,有什么问题?”
“你们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但说无妨,朕又不会怪罪于你们。”
“这个……”
张昌平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开口,“陛下,因为此事在过往都没有先例。”
“老臣以为这决定过于冒险。”
“不太妥当。”
“还请陛下慎重。”
“不妥当?”
陈镇似乎也没有生气,只是笑问,“哪里不妥当?”
“这样合并了,更方便四柱清册。”
“更便于管理了。”
“以后每一笔账目,都在朕的把握之下。”
“不容易出问题。”
“
。呃……”
张昌平拱手欠身,还欲说些什么,却给范必安悄悄地伸出手来,在后面拉了拉他的衣角。
张昌平会意,连忙躬身道:“陛下圣明。”
“老臣才疏学浅,着实是鼠目寸光了。”
“虽然过往没有先例。”
“但先例都是由人来开创的。”
“陛下,未免不可做那开创先河的开拓之君!”
张昌平字字铿锵,唾沫横飞。
语气坚定得他自己都快信了。
而心里更是升起浓浓的负罪感。
他不太相信,这样违心的话,会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
然而,他明白,这是此时,对自己最好的答案。
“哈哈。”
陈镇闻言,放声大笑,“张阁老不愧是朕的心腹,果然是懂朕。”
“既然张阁老都认同,那么此事便没什么大问题了。”
“明日朕便召开朝会,宣布将皇宫内帑与国用度支相合并。”
“圣上英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昌平和范必安同时叩首山呼。
“哈哈哈。”
陈镇更是满意地爽朗大笑。
还要挽留两个人留下来一起玩蹴鞠机。
但张昌平和范必安诚惶诚恐地托词离开了。
离开坤銮殿。
张昌平和范必安之间的气氛很沉闷,诡异。
两个人一路走出皇宫内城都没有说话。
一直到要登上马车,张昌平才忍不住开口了,“老范,你拉我干什么?”
范必安忌惮地看了看马车车夫,把张昌平拉到一个角落里,压低声音,“我拉你,你不是明白了吗?”
“你也没有继续说了啊。”
“可是。”
张昌平又气又急,“我昧着良心说话了啊,陛下的决定,完全是祸国殃民的决定啊。”
“祸国殃民怎么办?”
范必安反问,“难道你没看出陛下早就已经决定了吗?”
“叫我们来,只是走个形式。”
“我们抗议能改变什么吗?”
“非但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害了我们自己。”
“老张,我问你,我们曾经遭受了多少白眼,你真的想要回到以前那个样子?”
“我……”
面对范必安的灵魂拷问,张昌平被问住了。
他的嘴反复翕张了好几次,满腔的话都涌到嗓子眼,硬是什
。么都说不出。
这些话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