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皇上都亲自下旨了。”
“看来这个钱号不是完全不靠谱啊。”
“你这就错了,当朝天子什么人?”
“什么人?”
“悄悄说啊,当朝天子登基以来多年不理朝政,在后宫干出各种荒淫无道之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看看现在,南北方都有各种灾害,难民如潮,他管了吗?他没管。”
“这样的天子,你也信他?”
“哎哟!这位爷,话不能乱说啊,这话被人听见得杀头的啊。”
云商的人,压低声音将这些信息透露给在场路人甲。
路人甲们听后皆是讳莫如深,一脸惶恐,不敢与之过多讨论。
但很显然,也都受到了不轻的影响。
刚刚对于叉叉库有所改观的印象,一瞬间又扭转了过来。
是啊,当朝天子,不理朝政多年。
这样的人,靠谱吗?
“好,我宣布,大乾钱号,叉叉库,正式落成。”
“现在开始办理业务。”
张昌平面带笑容,命人搬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桌案。
便兴致勃勃地开始等着第一个人上门。
然而,围观人群虽然热闹,但却迟迟没有人响应,每个人都是持观望态度,在那儿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户部侍郎祁忠都坐得不耐烦了,忍不住看向张昌平,“我说,张阁老,你这儿如果没事儿的话,本官就先回去了。”
“户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我可没功夫在这儿陪你枯坐干等。”
“祁侍郎,这个,您作为户部的代表,贸然走了不合适吧,恐怕。”
张昌平脸色僵了僵,实话说,叉叉库遇冷是杨顺之前没给他交代过的。
也是他没想到的。
他自从了解了这家钱号全方位的运营模式后,就充满了信心和干劲。
这段时间也是熬更受夜,加班加点,一手一脚拉起一班人马撸起袖子连番苦战了好多个日日夜夜,才终于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事落成。
没想到,好像大家都不是很感兴趣的亚子。
而此时面对祁忠的冷漠,张昌平的心更是凉了半截。
他身旁,范必安的表情同样尴尬。
满腔热血,仿佛泼在了冰天雪地。
。本来,两人是将钱号这事儿视为在朝野之上坐了多年冷板凳后打翻身仗的机会。
可眼下这般光景。
哪里是翻身仗?
分明是又惹人耻笑的一个笑柄。
果然,祁忠面对张昌平的挽留,毫不留情,“张昌平,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个成天没事儿做的闲人吗?”
“奉圣上旨意,本官已经履行职责,出席了这钱号的开张。”
“你还要本官在这逗留作甚?”
“你没事儿,本官还有事儿呢!”
“哼!”
祁忠冷哼一声,直接领着几个户部的人拂袖离开。
把张昌平、范必安以及他们那一党子钱号的工作人员晾在了那,无比尴尬。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人群中,云商面带微笑地看着这凉凉的一幕。
冲着几个手下挥了挥手,“我们走,喜闻乐见。”
说完,他也准备领着人离开了。
然而正当这时,一个面相憨厚的男子出现在了现场。
他走出人群,一脸憨笑地在众目睽睽下站到了柜台前。
咧开嘴,对账簿主事说道:“那个,俺存钱,可以吧?”
账簿主事本来正百无聊奈,跟着张昌平等人呆坐在那无所事事。
见到终于有业务上门,立马浮现出笑容,“可以啊,当然可以,存多少?”
“这个,俺就这么多了。”
憨厚男子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布袋,放在了桌上。
钱号的伙计顿时将布袋解开,里面的物件顿时哐当当地摊开在桌案表面,暴露在人群眼前。
“好家伙,这么多钱。”
人群里发出惊呼声。
不少人异彩连连地看着这位其貌不扬的憨厚男,窃窃私语。
“真有冤大头啊。”
“这么多钱,看样子,少说也有几百两吧?”
“差不多,真看不出这人像是有这么多钱的样子。”
“所以他不来傻呵呵地当冤大头了吗?”
“哈哈,也对。”
“不过一想到这种脑子都能这么有钱,我就觉得心痛。”
路人甲们议论纷纷。
而叉叉库这边已经将憨厚男布袋里的钱清点完毕。
“一共三百二十五两,请问您尊姓大名?”
“刘大壮。”
“好,刘大壮是吧?”
“对。”
。“请问您是存定期还是活期呢?”
“有什么区别?”
“这是细则,您看一下。”
“我存定期,三年。”
“定期?您确定么?定期存银,是不到期限不予取出的哦。”
“确定,俺敢来,有啥不敢确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