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自从你年幼毁容起，外界羞辱你的声音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我若是你，我早就——”
“早就怎样？”禇南星冷声打断她的话。她深知，自己的对手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所以对待她们，千秋雪及其家族一向看中的礼节反而成了拖累甚至可能会成为被利用的工具。
禇南星望向天边，不知是真的在欣赏天上千变万化的彩云，还是在凝望过去的自己，她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淡：“早就三尺白绫，以死谢罪？若对手也是礼仪之辈，这倒是挺管用的。可关键是，对方根本就不想和你讲道理，那么你为什么还要以对人的态度来对待她们呢？
我一向爱憎分明，对方是如何对待我的，我便会如何对待她们。若是她们想要耍阴谋诡计，我也不介意和她们斗上一斗。御魂宗家教分明，千宗主为人正直，自然不会教千小姐怎样在后宅淡然处之。
不过，我被教会的可不只有怎么保全自身，我还会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若是连买东西要付钱，付不起钱就去做苦工的道理都不懂，又为何要来这世界上为人呢？
人命这东西，价格有点贵，尤其是我的。想要付得起这价格，就要做好拿一切来交换的准备。”
“南星……你……你变了……”半晌，千秋雪才吐出这样一句话出来：“以前的你，是不会这样说话的。我希望你能保全自身，若是为了让她们付出代价而丧失本心，你与下一个蛇蝎毒妇有何区别？”
“你怕不是忘了，我本来就是个没人要的，”禇南星凝望天空的眼神一点都没有移开，可她的眼里相较于先前的冷淡，此时的她眼中多了几分忧愁。
“你知道吗？我娘生前身为褚家的正妻，可死后却不仅不入褚家祠堂，还连墓碑都不配拥有！我娘一向待人和善，然而换来的是什么？是在乱葬岗被恶灵将她的肉身活活瓜分掉！是在诛仙台被欺骗之后死在天雷之下！”
禇南星越说越激动，竟是一巴掌打碎了清秋阁的窗棂。随着压碎窗棂带来的疼痛感，禇南星也逐渐恢复了理智。
方才说到最后，她甚至都不知道是在说原主的母亲，还是在说前世的自己了。
然而这一幕，却被现在门口处的碧玉和思悦看了个正着。
“大小姐……”碧玉挣扎着正要起身，却被沏茶回来的思悦一把拦下：“碧玉姑娘，现在你万不可动身。禇小姐和小姐都是明智之人，不会做出过激之举，引得清秋阁被外人唾弃。”
“这不是清秋阁的名声的问题，”碧玉连忙解释，“小姐自百魂森林回来后有时就会这样，千小姐和她乃是多年来的知心好友，定能安抚她的情绪。想必……想必她也是受到了刺激吧……”
“真是可笑，谁会蓄意去刺激你们家大小姐？”思悦冷笑一声道，“只要是在灵武学院里就读的学员们都不会这样做的，我家小姐也一样。毕竟，没有那位大小姐会愿意在一个废柴身上浪费时间。你说是吗？禇大小姐身边的碧玉姑娘？”
碧玉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得望着嚣张跋扈的思悦却又说不出话来。在她眼里，就算小姐可能受了刺激，她也依然愿意跟随禇南星。
“唉，没想到你和你那主子一样，是个没骨气的废物。”见碧玉不做声了，思悦自然以为她怕了，眼底的轻蔑之意也愈发浓厚了起来：“你说说你，什么都好，就是啊，做事时脑子一根筋。我看啊，如果是你，我一定回去跟随褚家的那个二小姐。她哪方面不比禇南星那个废物强多了？我若是褚二小姐啊，我都觉得有这么个姐姐是丢了褚家的脸面！”
思悦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铁锤一般，狠狠砸在碧玉的心上。她终于忍无可忍，随着一声清脆的“啪”，思悦的脸上便多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你可别忘了，你终归还是个要伺候人的奴婢，别把自已想的太金贵了！”碧玉浑身颤抖道，“谁给你的胆子，直呼小姐的名字，还在这里大声喧哗？！”
“你敢打我？！”思悦被说中了痛点，自然马上就暴躁了起来。她死死掐住碧玉的脖子，随后将她一把推到在旁边的草丛中：
“实话告诉你，在我看来千秋雪也不过是个文文弱弱的花瓶罢了。凡是挡了我的路的人，就都得——”
“都得怎样？！”冷不丁，思悦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千小姐……你怎么会来……”见千秋雪来了，碧玉自然是如同见到了救星。而旁边又有禇南星给她撑腰，思悦今日，怕是难逃一劫。
千秋雪生性温和，平日里极少见到她发怒。但今日，她蹙起的秀眉见隐隐透着几分怒气。
“思悦，我且问你，我千家这么多年来何曾亏待过你？”千秋雪的声音虽然一如既往如同不染凡尘的高人，可今日，她明显是被思悦的举动激怒了，连声音都拔高了。
此时的思悦哪里还有方才针对碧玉时的嚣张跋扈？跪在地上的她浑身发抖，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嘴里含东西了吗？我是你的主子，我在问你话！”千秋雪身后之下，竟是直接讲思悦推倒在地：“你就知道褚二小姐是主子而本小姐就不是了吗？我问你，你究竟是姓褚，还是姓千？！”
“秋雪，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