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被她这突然暴起的样子吓了一跳,纷纷扭头看着她,我便开口问道:“好端端的,你又发的哪门子颠?”“如果柱子哥天天穿着柳姐姐做的衣裳乐的合不拢嘴,你发不发颠?”她突地问起我来,“如果他把准备送给你的东西送给她,你发不发颠?”
嘿,这柱子又偷偷送什么给柳嫣了?这时柱子正好走来,便听了她的话忙道:“祝芝芝,你又编排我什么?我何时送人东西了?你别唯恐天下不乱啊。”说着向我看来,我又对祝芝芝道:“就是,少瞎胡扯。”“我便是打个比方,假如是这样,你还能坐在这里傻笑吗?”她又问我。
“老子什么时候坐在这里傻笑了?你个小妮子倒是要说什么?”我问她,她抬手一指欢喜道:“那个荷包明明是星儿做了,我以为是要送我的,谁知道却送给了她,星儿将来是我的相公,你凭什么给他做衣裳?你是故意让他知道你做的比我好,你什么都比我强,你便故意在他面前比过我,你明明知道,他也喜欢你的,你却总是故意做这些事,你不知廉耻!你明明有男人了,还要跟我抢!好歹对得起你这个青楼出来人尽可夫的身份!”
欢喜的脸色瞬间变白了,她不知道要如何反驳回嘴,只是全身颤抖着,嘴唇也不断
地抖动起来,似是坐不住般地向旁边歪倒,雁儿急忙伸手扶住了她。“祝芝芝,你够了吧!”锦儿厉声说着。“祝芝芝,你怎敢说这些话?!”我也大声喝她,而此,星儿突然走到她面前抬手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便在这一刻,四周便是一片安宁,似乎是连那树上斗嘴的鸟儿也被这一声耳光惊的停住了,我们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们,祝芝芝向一旁打了个趔趄被身后的柱子扶住,她甩开柱子的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星儿,有一丝血渍从她的嘴角流下来,眼泪大颗大颗地顺着面颊流下,她的睫毛抖动着,最后凄凉地说了一句:“你,打我?”
星儿咬着牙指向欢喜道:“我不许任何人说她半个不字,包括你在内!”“你们听见了吧,还说你们没有奸情?!”祝芝芝的声音嘶吼着,眼泪更快地从眼中落下,她全身因为愤恨而颤抖起来。
“祝芝芝,我告诉你,当初我来这里,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肯跟我说话,没有人拿我当兄弟,是他们,是欢喜姐开口第一声叫我星儿弟弟!我没有兄弟姐妹,我爹常年见不到我几回,我在那么大的庄园里没有朋友,没有人和我说话,后来他们死了,我就成了孤儿,是大哥把我接来这里,让我有个家,我敬她
!是欢喜姐把我当作家人一样,给我做衣裳,给我做吃的,锦儿哥把我当兄弟,处处护着我,他们是我这世上除了大哥以外,我唯一的亲人!
“你没了娘,我陪着你,我能明白失去亲人的滋味,可是,你却不能因为这样不让我有亲人吧?还有,那个荷包是我送她的,我同样也做了一个给你,我本来正想拿来送你的,我看,也不必了!祝芝芝,你不是我上官云星相配之人,你言语刻薄,实在枉我对你的好。”说着将手里握着的一个荷包丢在她面前,转身对欢喜道:“欢喜姐,你休要与她一般见识,我和锦儿哥送你回去吧,看你脸色又是不好了。”
欢喜慢慢站起身来,却并没有跟他们走,只是走到祝芝芝面前来对她道:“我确是被人卖到青楼,那并非是我自愿,我在那里,只是做些杂事,常常被人虐打,是锦儿哥和大哥救我回来,让我重活,我跟着锦儿哥,做他娘子,已然是委屈了他,又见星儿也是无依无靠,又不嫌我,我便只想对人好,你便也是苦命的姑娘,许是我做了你做的事,可是,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当他是弟弟一般的疼惜着,也当你是妹妹一样的,星儿性子暴燥,他定是打疼你了,全是他不好,你别怪他才是,其实,咱们全都一
样,无依无靠,便是有缘在这山上当了一家人,彼此敬爱着,我是忘了分寸,日后,他的衣裳便由你去做,我教你,好么?”
祝芝芝摇摇头苦笑道:“不必了,我要去寻我爹爹,再不会在这里了,我不想再碍谁的眼,我言语刻薄,不会做衣裳,不会烧饭,他便该去寻个如你一样贴心的女子,自我在这山上,我从不当着你们的提起半句想念我爹娘的话,我努力想做个不同的祝芝芝,星儿说我胖不好看,我便瘦下来,他说喜欢吃什么,我便跟三哥去学,我想给他做件衣裳,我的手从来没有流过这么多的血,现在伤口都长不好!”她抬起手来伸着十根手指,手尖上全是被剪破、刺破的伤口。
“我做了这些,好不容易做出一件衣裳来,要知道,我这十几年来,不曾碰过针线,不曾碰过剪刀,我从来不知道一根钱经怎么放进一根针里去,一件衣裳要怎么开始做,一盘菜要从哪里下手,我房里有满满一箱的鞋和衣裳,我夜里睡不好,白天他说要去后山捞鱼,我也会笑着去,因为我知道他想要让我开心一些,但是我就是想做点什么,但是,这一切全抵不上你的一件衣裳,我不是想要争一个荷包,以前,我是一个堂堂大小姐,有人侍候我吃穿,我想要什么,
只要开口,我爹爹就会给我,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好怕你们都不喜欢我,我好怕一个人,可是,我那么努力,还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