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我们到了一个小镇,镇上也只有 一家极简的客栈,伙计把我们的马匹牵到后院去,让掌柜的送上四碗面和茶水来,他应着则带我们上楼,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还是两人一屋更稳妥,我们四人站在廊上,我对华枫道:“你与太子一屋,我和魏大哥一屋,切莫要睡的太沉。”言罢我转身要走,华枫一把拎了我的衣领道:“就算两人一间,也该是你我一间吧小师妹?”说着嘿嘿直笑。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道:“你我此行出来便是护着太子的,你不与他一间如何保护?脑子里长青苔了?快去吧狗子。”我转身又要走,太子却不满道:“慢着,要保护也要找个看得顺眼的,这小子太聒噪,就你了。”说着上来一把扯了我的手腕拉扯到房里去,华枫在门外道:“我怎么聒噪了?我多么平静英俊……”“走吧,别打扰他们。”魏全揽着华枫的脖子把他拉走了,还很识相地关了门,哎,真是个好属下!
太子走到桌旁坐下道:“哎哟,真是累死了,没那个小子在耳旁聒噪真好。”我也坐下,伙计在外面敲门道:“客官,送面来了。”我起身走到门前开了门,小伙计正端着木盘,上面
放着四碗面,我让了他进屋,再看看廊上也才跟了进来。“这两碗送到隔壁吧,再送些水和茶来。”我吩咐着,伙计忙满口应着又出去了。
我等伙计走后,转眼看见太子拿了筷子就要吃,忙上前道:“等等。”从怀里拿出一根粗大的银签来在油灯上穿了一穿,便往他的面碗里搅了搅,见那银针并未有异这才道:“吃吧。”
“你倒有心,还随身带了银针试毒。”他指了指我手里的东西,我在自己的碗里也搅了搅看着无异对他道:“哦,这是山上的刑具,谁不听我的话就烧热了扎脚心。”我说着低头吃面,他放下筷子一副极恶心的样子瞪着我道:“你他娘的,你拿扎脚心的东西给我搅面?”
“我这不是在火上穿过了吗?”我指了指油灯。“那也不成!我不吃了!再给老子换一碗!”他走到一边瞪着我。我呵呵笑着道:“你不吃我可吃了啊,你就饿着吧,反正你身上也没银子,你若多要一碗,我可不付账。”我呼呼啦啦地吃,他在一旁瞪眼睛。我抬眼看看他道:“行了吃吧,我唬你的,这是我昨晚让老三现打磨的。”
“真的?”他走近一些问着,我一脚踩在椅子边道:“当然了
,如果是真的老子也觉得恶心,快吃吧,吃完早点歇着,明天一早好赶路。”他听了我的话这才坐下,拿起筷子来一口一口小心地吃着。
我将面吃了个干净,连汤也喝干,这才放下碗,看着他吃的香,便道:“其实我没骗你。”他猛地抬起头就要作呕,门又被敲响,伙计在外面道:“客官,热水和茶送来了。”
我走过去开了门,伙计把茶壶放在桌上,又将门外的一个木盆拿了进来,盆沿上还搭着个干净的手巾,放下后他要走,我从腰间摸出一小粒银子来给他道:“辛苦了,替咱们把马儿也喂饱。”他接了银子急忙道谢着走了。
这时华枫从隔壁走来一面道:“小师妹,你让三哥打的这银签子倒挺好,不长不短,咦,赵大力你怎么了?”他从我身侧看见太子正想呕便问,太子抬眼看着他手里拿的银签然后瞪着我,抬手指了指我一时没说出话来,我只是看着他笑,再回身对华枫道:“早点歇着,小心为上。”他点了点头对我道:“你也当心些,这小镇子里没见什么人走动,以防有变,不如我也来这里住如何?”
我把他往身后推了推道:“你少胡扯。”“哎,你干嘛,这么想跟那
个小子一个屋?”他指了指我身后,我瞪他道:“那你跟他一屋!”“你们在门外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天不早了,快歇着了。”太子走过来也学华枫拎了我的衣领把我扯回屋然后把门在华枫面前关了还插了门闩。
我推开他的手道:“你先洗把脸。”我走去将碗筷拿了放在廊上这才折回身来,又推开半扇窗向外看了看,天色已暗,街上只有几家挂了灯笼,便也少见有人走动,再回身时一头险些撞在太子的脸颊上,见他正站在我的身后便惊愕道:“你站在这做什么?”
他向窗外看看问我:“我是想看看你看什么呢?”我伸手拉好窗道:“我看看有没有人唱戏。”“唱戏?这里怎么会有人来唱戏?”他不解地问。“知道没有还问什么,歇着吧!”我斥他一句,便走到水盆前,看了看水盆问道:“你没洗脸么?”
“你先洗吧。”他道。我应了一声也不客套,拿了手巾洗了脸,他才走来看着水道:“要不还是让伙计再换一盆吧。”“这水不是挺干净的?出门在外哪有那么讲究,说不定以后咱们在山野里过夜,连脸都洗不得呢。”我转过身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便将两三把椅子拼在一处
。
“你做什么?”他洗了脸走来看着我问。
“歇息呀,你总不能让我坐一夜吧?”我没好气地说着。“那有床不睡,为何要睡这?”他指了指一旁的床铺。我看看他,看看床道:“可是就一张床啊。”
“怎么了?你刚不是还说出门在外吗?以后在山野里可是连床也没有呢,睡在树上的滋味实在不好。”他负着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