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笑什么?”他用手背擦着脸瞪我,我抬起手并在一处做了个捧水的动作,他这才一怔,学了我的样子比划了一下便去河中捧了水喝,然后傻乎乎地笑了笑对我道:“这样倒不错,你个鬼见愁,受了伤还劝弄我!真不该管你!”他埋头又喝了会子,我心中好笑地想:“傻成这样怎么当的太子。”
不一会他喝好了,我却更觉 口渴,想起身去,却背后吃痛动不得,想着许是伤的深了,不然怎么会一动就痛的这么厉害,正垂着头想着,便听见他快步走来一面说:“鬼见愁,你也喝些。”我抬头一看,他两手捧着水走到我面前来,将水递在我嘴边让我喝,我心中一面笑他傻一面笑他没了太子的身份,倒还想着顾我喝水,于是我把嘴凑上去将他掌中的水喝了。
“是不是不够,我再给你捧些来。”他望着我说着,我指了指一旁树上的宽大叶片道:“用叶子盛水就好。”说完我便咳起来,后背又一阵刺痛,不知道是不是伤了肺。皇太子摘了一片叶子在手中把弄着道:“这样放在手掌上,就不至水流下来对么?”我招手让他把叶子给我,我
接过来一卷,卷成了一个斗再递还给他道:“这样盛水便可。”他又是惊讶地看着手里的叶子,回到河边去盛了水拿来给我一面笑道:“果然这样盛水又多也不洒。”
他又喂我喝了些,我便听见他肚子咕咕直响,我对他道:“你扶我到水边去,清洗伤口,再采些鱼腥草来敷了,我,捉鱼给你吃些。”他点了点头,扶着我到河边。
“怎,怎么清洗伤口?”他问。
“你去替我采些鱼腥草来吧,我自己清洗。”我说着指了指林子里,“手掌形叶片,四瓣白花,根须是白色便是。”他点点头转身去了,我解下腰带放在水里洗了洗,回头看看他已然进了林中,我这才褪下衣裳挡在身前,拿腰带从肩头往下挤了些水,却是够不到伤处,如此几番,也不知道清干净没有。
“我,帮你吧,伤口一旁,还有泥土。”不知他何时走来问着我,脸却看向别处。“那便有劳。”我只得将腰带递给他,他接在手里看了看,便走到我身后,重新沾了水,轻轻地在后背拭着。“伤处深么?”我问道。他却半晌没言语,我回头看看他,却见他正看着我后背发怔
,我只得沾了水珠弹在他脸上喝道:“说老子长的不好看,还要看着老子的后背。”
他忙回过神向我看来道:“你这背上竟然这么多伤,还有纹绣?肩上也是这么深的旧伤,看着倒是让人民后背发凉。”我回过身道:“当山贼自是要与人争打,岂有不受伤的?那皇帝老儿治天下治的不好,民不聊生,让许多人无家可归,吃不得饱饭,便逼着人们当了山贼土匪,又为着抢地盘,相互残杀才落下这一身的伤来。”
他继续给我轻轻拭着背上的伤道:“我从来是见过那些上战场的士兵们受了重伤,只道他们是保家卫国,从来不知民间也有人会受这么多伤,你一个女子受这些伤倒更是少见,对了,你爹娘也是见过吧,该是很心疼的吧?”
我摇摇头道:“我十几岁时便没了爹娘,一个人在这世上,受尽欺凌,才混得今日这般,心疼便也是兄弟们会心疼些,但是有人想要杀上山来也还是要去拼命,朝廷因我杀了些贪官,也要捉拿我,还不知道哪一日,这项上人头不保,便是最后一道疤了。”
他闻言长叹一声道:“我以为,这世上最数我苦,
没尽头的跟着先生学习所有的东西,父皇还有时骂我不成器让兄弟们小看,我便觉得宁愿去皇宫墙外当个野孩子,也不要当他什么皇太子,可是听你所言,我要比你好上太多,唉,等我回宫就让他们撤了你的通缉令。”
我笑了笑对他道:“我的通缉令撤与不撤并无关系,只要你将来当了皇帝能体恤民情,给老百姓多些关心便足以,不然,还会有更多的山贼,土匪,闹的天下不平,你的皇帝位子也坐的不安。”
此时他便再不言语,替我拭了背后的伤,再将那些草药照我说的捣碎后敷在伤口上,又扯了块自己身上的衣裳来,不敢将手伸到前边来,只是轻轻按着伤处的布条,让我将布的两端缠过去后他在我的肩上打个结,这才帮我穿好衣裳,我回过头时却见他脸上一片红晕,不由有些好笑。
“你又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身子,至于脸红么?”他起身走到河边去洗着手道:“我见的也是我的女人的身子,其他人的怎可随意去看?非礼勿视,再说,你身上的那些纹绣也给赵洛庭看过吧?他看过的我就更不能看了,对了,回去可不能说漏了嘴。
”后一句便是在自言自语。
我站起身来看着河水,此时是无法用力去刺那些鱼了,便对他说道:“我教你捕鱼如何?”他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问我道:“如何捕鱼?”
于是我教他到河面较窄之处用石头将河面截了,只露出一个出口来,再将裤子脱了,扎住裤脚,将裤腰对在豁口处等着,便会有鱼滑入裤管里去。他闻言立即怒道:“怎么?还,还要我脱了裤子?我堂堂一个皇太子,怎么能光天化日之下……我颜面何存,又成何体统?”
“我去上游赶鱼,看不到你的,这片林子也无人过往,谁看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