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柱子走来看见站在门外的我轻声问着又看了看身后的房门。
我点了点头看了看他说道:“她是个坚强的女子,为着锦儿,为着我,为着所有人,她勉强让自己笑,别看她如此瘦弱,却有些最强大的灵魂,。”我长吁一口气对他道:“你去看她和锦儿吧,别提旧事,他们刚才还问起你,不知道你是否回来了。”他颌首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进去。
我转过身往后院走,想去问问郎中关于欢喜的事,没走几步便听见一阵抽泣声,转头看见在房子的另一侧的树下坐着一个身影,夕阳将他的身影长长地投在斑剥的墙壁上,我走过去,看见星儿正埋着头低声抽泣着,听见脚步声慌忙用手抹着脸并抬起头来,看见是我时竟是松了口气,又回头四下看看,见并无旁人这才重新埋下头去。
我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拿脚碰了碰他道:“已然如此,你也别这么难过。”
他用手里的树枝划拉着地上的土头也不抬地说道:“我没难过,你别管我。”
“是么?没难过你嚎什么?我知道你心里不爽快,但事已如此,
只想着她快点好起来。”我说着,他手里的树枝越发用力起来:“上天为何如此对她,她那么好,小心翼翼的,谁也不曾伤害,她那么欣喜地盼着这个孩儿,我总听她说话将来要怎么对待他,说当初是锦儿哥救了她,这个孩儿便是给锦儿哥的报答,可是,她却失去了这个孩儿,我看得出来,她有多难过,有多痛,有多伤,只是她全不表现出来,我说什么她都是笑的,她说她好了,可是我知道,我哪里好了,她面上笑的,心里却是在哭,只是她不肯让我们看见,上天为何要如此对她,为什么?”他用力地将那树枝往土里刺着,眼泪也从眼中跌落下来。
“也该是这孩儿与她无缘,她还小,还有大把的时机,我让郎中去给她多熬些补汤什么的,让她快些恢复了,你也休要如此这样,别让你锦儿哥看见了,免得心生嫌疑,我知道你心里如何掂念着欢喜,可是,她终究是你的嫂嫂,你只得敬爱她,不得再有他想,知道吗?”我看着他道。
他看我一眼又转回眼神去,一瞬之间我倒觉得这孩子十分的落寞,一个在心
里记挂着永不能得到的人便是这样的,夕阳金色的光芒包裹着他,让人看了也不免心疼起来。“她是第一个拿我当最亲的人看待的,其他人无一都是瞧不起我,他们都说我拿我爹的银子来求你收留我,我一无是处,只是个废物公子,在山上混吃混喝又不卖力气,只有她和锦儿哥待我像北弟弟一般。
“她也总做些衣裳和鞋给我,锦儿哥也总与我说话,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敬重他们,我知道我心里的感受,我不能说,有时候,我想下山去,逃到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也不会让锦儿哥为难,也不会让她为难,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舍不得走,只想每天能看见她快快乐乐的就够了,可是当我听说她这样了,我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一种疼是摸不到伤处却能让你几欲死去,我的心里像是被刀刺来刺去一般,好疼。”他紧紧地皱着眉,抬手捂了捂自己的心口,头埋的更低,他不想让我看见他在哭泣。
“大哥,你知道这世上有什么药可以不让我这样么?这滋味,真的不好受
。”他哽咽了一下,抬手抹了把脸。
我看着他轻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也能体会你这种滋味,你只能这么忍着,劝自己,让自己想的透彻,这世上,有些人并不属于你,你便只能用另一种方式去对待,那就是,离的越远越好,每当你起了思念,便让自己不去思念,每当你想去看他,就让自己不去看他,无法控制的时候就用其他法子,比如让自己做些事,什么事都好,慢慢的,也许就会忘了,这天下有那么多乐子,可是世间的痴男怨女却总爱寻找这种让人心中发苦的事来做,你看,就要开春了,这漫山遍野都会开满野花,层层叠叠的,真如仙境一般,而咱们山上却只有这一棵树,开的虽好,也比不过满山的各色花儿热闹,也许那些花里总有一棵比这个开的更好的,等着谁去赏它,护着它,对么?”
我看着星儿,他也扭过头去看着远处,脸上却带着一丝苦涩点点头道:“是的,或许是吧。”我拍拍他的肩道:“好了小子,别跟个娘们儿似的了,有些事无须我多言你如此聪慧,自是明白,
你每日起早贪黑的练功,替你三哥砍柴,和郎中上山采药已经做了很多,此次与我前行,也是立下汗马功劳,明日我也自会按功行赏,往后谁再说你是废物公子你便可说,老子的命是你救的,看他们还怎么说。”
他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我,眼中的哀怨变成了惊讶:“真的么?”
我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起身道:“嗯,当然是真的,谁敢说个不字?我山规收拾他。”他抬起脸来对我笑了笑。我又想起冯大哥他们定是上来了,我还要让解虎去做些安排,便迈步走了。
刚走出屋角,便看见锦儿正依着山墙站着,看见我时立即站直了身子看着我,我见他手里握着两壶酒,便拍拍他的肩轻声道:“辛苦你了。”他叹口气摇摇头道:“我不辛苦,我去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