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焕他爹此时远远看见着火忙拎了水桶跑来,一眼看见我站在一旁时忙对我道:“这里怎么着火了?你记开些,我来救火。”说着又要喊人,我忙阻了他道:“火是我放的,里面是尚莲清的尸首,我也懒得把她拖到哪里去埋,不如一把火送她去地府,好让她与姓周的兄弟团聚,有什么深仇大怨的,在地府去纠缠吧。”
他听了这才放下水桶惊讶道:“尚莲清的尸首,在里面?那,海龙帮……”
“海龙帮散了,你没看见海龙岛都几乎沉了么?”我看向他,他更是惊讶道:“沉了?我被关了几天,外面竟然起了这么大的变故?不过,我早些年听我爹说过,那海岛下困着一条妖龙,何时妖龙离去,那岛便会沉没,看来,哎呀,那妖龙会不会再次出来作祟,祸害乡里呀?”
“妖龙?”我看看火势越来越大的柴房道,“那妖龙许就是变成了尚莲清,如今被烧死在里面,如何再祸害乡里?”这时,我们同时听见柴房里传出一声惨叫,断裂的窗塌下一半,我看见尚莲清浑身着火地在半空扭动身体,吓得阿焕的爹转身就跑一面跑一面叫嚷:“诈尸啦!”
我回头瞪他一眼,
再看向柴房里,方才许是尚莲清假死,如今被火一烧又醒转过来,此时看她在梁上挣扎扭动,半晌才停了下来,房梁断裂开来,整个房顶也坍塌了将她重重地压在下面,我转过身看着远处的海面,妖龙?也许有过,但是现在,这一片风平浪静,希望那个沉了一半的海岛上别再出现第二个海龙帮来欺压百姓就好。
这时,身后有人拎了水桶来灭火,几桶水浇下去,火就熄了,我走上前看见尚莲清的发黑的尸首伏在乱木之中,如果不是他们浇水,也许不必再挖坑埋了她。我看见她腕上戴着的一只金镯,便上前去摘,怎么的也得给尚莲芳带点见面礼。
人们将那些尸首拖在空旷处,连同尚莲芳的一起浇了油再点了把火,妇人和孩童都远远避开,早知道他们要烧尸,我何必把那个柴房点了呢,我把这话说给柱子听,他好笑地看看我没说话。
村里的房子建起来很快,有一半是用石头彻成,再一半才用木料,一共烧毁了五间房子,不过一日一夜便也建造好了,第二日,我们一干人等这才辞别村民出发。
阿焕和星儿相熟了,一面走一面说话,阿焕送了星儿一些海里找来的
东西,拳头大的白壳,阿焕教他放在耳旁去听,说是能听见大海的声音,星儿学他去听便笑着向他点头说真能听到。阿焕的舅舅和柱子走在后面,不知道说着什么,柱子只是低头笑不断点头。
等我们出了村,过了那木桥时,冯大哥手下的兄弟早已牵了马来,我的响儿也在其中,看见我时挣脱了缰绳向我奔来,直拿鼻子蹭我,我笑嘻嘻地拍着它,转身骑到它的背上去,众人也先后上了马,我调转马头时,正看见阿焕他们一家四口还站在桥头冲我们挥手,阿焕的舅舅直喊多保重,眼眶红了似地,我也朝他们挥手告别,转身一扯马缰,一队人马便上了回家的路。
我与柱子归心似箭,半月的路程不到十日便回来了。
星儿和宠平先一步回山打探消息,之前尚莲清说派了人马来,后又说没有,为了确认还是先去打探一番,我也好再做打算,星儿与宠平提前半日便赶了去,待我们远远看见消息树时宠平则一人回来报信儿,说前些日子是来过一小拨人马,被达子岭的兄弟和莫老爷子合力打伤打死多半,其余聊聊数人也带伤而逃,在半路被赶来的风哨口的彭头领尽数截杀了
。
我这一颗心才算放下,又问他山上有无损伤,他摇摇头道:“我们只与山下的秦大哥打听了事,星儿兄弟先行上了山,我来回报。”我颌首让大家继续赶路。
老秦得知我们回来,早已让人做好准备并上山通报,他远远看见我们时便迎了来,我见他腕上还缠着布条。“大哥,你总算是回来了,怎么这一个多月不见,你竟瘦成这个样子?”
我笑一笑指着他的手腕问他:“这是?”
他让人将我们的马匹牵回山洞中去回我道:“几日之前了,半夜忽来了一队人马,我们与之对抗时受了些伤,不碍事,郎中看过了。”
“山上兄弟可有损伤?”我一面往山上走一面问他,他摇摇头道:“也无什么太大折损,只是,大哥还是上山一看便知。”我看着他的脸色再听他说话语气,心中一沉,转身连忙往山上走,才听他对柱子道:“柱子兄弟,你也是削瘦了许多,快上山去吧,大哥能寻得你回来,他才该是安心了。”柱子与他问询一番,转身又介绍新来的众人,我已然先行上山去了。
上了山,解虎正在洞口张望,身后是几个兄弟,他们见我便都份外热情地围着问长问
短,解虎忙让人倒水:“听星儿说你回来,我已叫人备了热水,你先去洗浴一番?”
“山上出了何事?”我问他。
他皱了皱眉叹息着沉声道:“老三他……”我一把握着他的手臂急道:“老三怎么了?”他被我捏的有些疼,咧了咧嘴道:“大哥你先坐,听我慢慢说,几日前来了一拨人马大哥该是知道了,那时我们正从达子岭和四当家赶来,当时他们已然要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