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身后的阿焕,让他躲远些,这才抬手在门上敲了两下,屋里立即传来问询之声,我不言语,继续敲了两下,这才听见里面有脚步声传来,当一个脑袋从门缝里露出来时我一刀刺进了他的眉心之间,再拨出刀时,他便仆倒在地,而他身后便有人问怎么了?见无人回答,才走出来看,刚看到地上这人时,当胸又中了一刀,一声未出地又栽倒在地。
阿焕上前自他的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来转身出了小屋,捂着嘴在角落里干呕了会子,我拍拍他的肩,他摆摆手便将钥匙递给我。
我拿了钥匙快步走到铁门前一把把地去试那个锁,片刻,便听咔一声,铁锁应声而开,我两三下扯掉铁链将门打开冲了进去。
我站在柱子面前,他正垂着头,赤着的上身一道道的血痕未干,嘴角也渗着血一滴滴地落在水中,我心里立即抽痛起来,抬手抚着他的面颊轻声叫着他:“柱子,柱子,你能听见么?我是鬼见愁。”
他一动不动地跪在水中,两眼紧闭着,我的手指轻轻放在他的鼻前,他只微弱地呼吸着,我忙去解开缠着他手腕的铁链,阿焕也来帮忙,我们将那铁链解开时,柱子向前
差点便要仆倒在水中我忙将他接在怀里,阿焕用力地抬着他的手臂,我们二人合力将他一点点地抬出了水牢,放在走廊的地面上,阿焕又跑去脱了那尸首的衣裳来给柱子穿。
“柱子!柱子!”我低声叫着他,可是他却并不醒来,我紧紧地皱着眉头四下检查他有没有哪里受了伤,这时,不知道从哪忽地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倒吓了我和阿焕一跳:“他被喂了失魂丹,一时三刻醒不来的。”
我和阿焕忙转头四望,却并不见哪有人在,阿焕吓的向我靠近了些,那声音便又说话:“我在这儿,这里。”随着他的说话声,又传来几下敲打铁器的声音,我这才看见在走廊的最里面的角落里还有一道小门,门上有个拳头大的孔洞,那声音便正是来自于那里。
“你是何人?”我问着。
“你手里的钥匙便可开这道门,先放我出来,我自有话说。”那人说着。
“我不知你是何人,为何要放你出来?”我厉声问道。
他叹一口气道:“我是海龙帮的帮主,尚莲清的相公,周一广。”我一怔,我说明明记得海龙帮的帮主是男的,怎么变成了个女的,还以为也同我一样其实是女扮
男装的,却原来是娘子夺了相公的地位。
“我怎知你是真是假。”我问道。
他冷哼一声道:“你爱信不信,便也可不放我,反正也快到三个时辰了,三个时辰之后,便是华佗在世,这小子也小命不保,我在这里也有些年头,便也习惯喽。”说时又冷笑一声道,“这失魂丹便是我所制,解药么,自然也知道如何制得,你看着办。”
我却也不管他是真是假,能救柱子,便什么也可不顾的,于是我拿了钥匙又去开那道小门,照他所说先用一把大钥匙拧上两圈,再换一把小的回拧三圈,那道小门这才应声而开,我后退一步,从里面走出一个身高三尺不到的小个男人来,连阿焕身高的一半了不足。
他的脚上,腕上也挂着铁锁,我将钥匙给他,让他自己一一打开便又问:“你真是周一广?尚莲清怎么将你锁在这里的?”
他将铁锁解了丢在一旁,我看他的腕上,脚踝上全是磨的一层厚厚的老茧,确是被锁在这里许久的样子。他听到尚莲清这三个字时,脸上顿时一片通给,眼中也全是杀气,一拳锤在地上道:“这个臭娘们儿,为了夺我帮主之位,用尽手段,待我捉了
她,定不轻饶!”
“那个娘们儿是老子的,我要亲手折磨她,你还是快拿解药来。”我对他说着又低头看柱子。
“小子,去屋里,最里面的墙角地下有个小瓦罐,你给我拿过来。”他对阿焕说着,阿焕扭头看看我,我冲他点点头,他这才起身小心地走了进去,接着便听他双是一声声的干呕,周一广立即笑道:“抱歉了小子,我在里面吃喝拉撒,气味是难闻了些,你便忍一忍,快将那瓦罐拿来。”
片刻,阿焕脸色不善地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瓦罐递给周一广,并大口呼吸着。周一广接过来打开,伸手在里面摸了一通,便拿出个小瓷瓶,递给我道:“里面应该还有两颗,你给他吃一颗吧。”
我伸手接过来,打开瓶口在手心倒了倒,便从里面滚出两颗白色的小药丸来,我看了看,又放在鼻前闻了闻,那药丸立即传来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这真是解药?”
他笑一笑道:“自是,本是用来解虫蛇叮咬之毒的,我又加了些别的草药,便能解这失魂丹之毒,不过服后须两个时辰后方能醒转。”我便将其中一颗递给他道:“你吃一颗。”
他一怔,好笑地看
着我道:“怎么?你不信我?”我不言语,还是向他伸着手掌,里面是一颗药丸,他摇摇头,捏起来丢进口中道:“你也太过谨慎,不过也对,能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也不是鬼见愁了,好了,没毒,你可放心了吧?”
我见他吞了下去,这才倒了另一颗放在柱子口中,他起身道:“这样吧,念在你救了我,我便让你们安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