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要胡说!我怎么会在他们身边安插眼线,我怎么会伤他们,你,你……”她指着我脚下有些站立不稳,一旁的御医忙将她扶住。
“那么,那个人不是你的人么?还有那个,老子的一双招子算不上千里眼,这对耳朵算不得顺风耳,但是听得看得的,便都能记下,今日大胆犯上也非是空口无凭任意攀诬,那人便是郡王去打猎时所带的随从,也是半夜进屋去探查的那人,是也不是?而那人便是将我带到此处之人,我那汤里虽有迷药,却并未将我迷晕,一路我便已然瞧的清楚,也听得清楚,虽然他们说话声并不大,但也足以让我听个明白,他们一路只说了一句话,娘娘吩咐之事必不能做错!”我指着围在身后人群中的两人说着,言罢那二人的脸色也猛地一变。
“我这两日在这府上四处潜行,却是听了许多故事,真是有趣的紧,有人说,郡王在那场火中只是伤了面皮,是他的亲娘护佑不教他被烧死,也听人说若是郡王的亲娘在,定然不会将他困在这府中,不会随意给他许配王妃,若是亲娘在,世子的一条手臂又如何会失了……”“够了!”我正说着,却被王妃厉声喝断。
她瞪视
着我道:“反正你今日也是一死,我便告诉你,你说的也非全是错的,只是他们的娘并非我所害,而生了重病而亡,你所不知道的是,当时她是如何对我的,她亲手害死了我的孩儿,那时我身怀有孕已然足月,是她将我推入池塘之中,让我失了我的孩儿,让我从此也再不能当娘,可是我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对任何人说,因为她是正室,谁信我的话?我终于等她死了,他们两个便落在我的手里,我本是想要好好折磨他们的,可是,他们喊我一声娘,喊我一声母妃,所有的恩怨便都了了,我怎么会对他们下手?你休要在这里胡言乱语离间我母子,来人!今日谁也休要阻拦,给我把她杀了!杀了她这个山贼!”
一时间四下里都哄乱起来,赵小一猛地向我看来问道:“你,你是山贼?”
我淡然地看向他笑道:“正是,老子便是山贼鬼见愁。”他的眼神与赵小二第一次听我名字时一样神情,他又回头看向赵小二说道:“你知道她是谁?”
赵小二颌首道:“若不是知道她,我也不会选她了,现在,你快逃吧。”赵小二扭脸对我说着,四下里便冲出一些护卫举刀向我围攻而来。
我对他们笑
道:“休要替我担心,还是先替你们的母妃担心吧。”说着,我指了指王妃身后,他们一齐转身看去,那些护卫也转身将王妃围起,而在人群中,走出来的正是平王。
王妃全身颤抖着后退几步,嘴唇颤了颤叫了声王爷,平王只是看着她,片刻,才说道:“方才那些话我便都听到了,你老实告诉我,她所说的,是真是假?”平王向我指来。
王妃猛地摇头道:“自不是真的,你休要听一个山贼所说,对了,她是那个山贼鬼见愁,王爷,快杀了她!”
平王头也不抬依旧问她:“回答我刚才说的话!”他的语调很是平缓,却带着不可忤逆的语气。
王妃望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平王再问了一句:“洛安的手是你断的么?”
此时的王妃显然已经坚持不住,猝然倒在地上也不再敢看平王,此时身后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将那一众下人都驱散开去,院中便只有一群护卫,我与赵家兄弟,平王,王妃,王妃的帖身丫环和那个御医,御医此时正低头来回寻找什么似的,似是想要找个地缝钻入,慢慢地便退到一处石屏后面去了。
王妃掩面哭泣起来一面说道:“非是我的主意,我,我只是,王爷
,你饶恕了我吧,我便也是后悔了呀。”此言一出,平王直起身来,紧紧地闭上眼睛对着天空长叹一声,赵小一别过头,紧紧地皱着眉,赵小二讶然地看着王妃,她如今这么一说,赵小二的事便也是与她有关的。
“本王在众妾室中,独让你做了王妃,因平日见你对他们也是疼爱有加,事无具细也都是劳心劳力,此番用心也是盛过他们的娘,我便专心只为其他事物烦恼,却诚不料想,却将他们送在你的手里,你毁我一儿手臂,又要我一儿的性命么?我深不知当年罗商如何对你,你如今这么做,又与她何异?当年,洛庭失踪三日之事,也是你所为么?”平王弯下腰来痛心疾首地问她,她抬头看看他又低下头去还是哭泣不再言语。
平王摇摇头转过身道:“将她押入天牢吧。”王妃一听立即惨呼着扑在平王脚边,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双腿哭道:“平爷,别这么对我,这些年来,我对王爷也是忠心不二,那般体贴入微,王爷全忘了吗?王爷,我不过是一时糊涂,可是我也是补偿了呀,我给洛安娶了个好世子妃,替他涎下一儿一女,又给洛庭安排选妃,哪样事都随他的心意,王爷,本来一
切都是安好的,全是她,全是那个山贼,她一来,便全都弄乱了,王爷,求求你看在咱们夫妻一场的情份上,别让我去天牢吧,王爷!”王妃哭诉着泪如雨下,花了妆容,失了颜色,全然没了王妃的气度,俨然一个失宠的怨妇。
平王低头看她道:“补偿?你还回安儿的手臂,还我那失了的齐儿,我便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