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颠簸,三天的路程,我们终于回来了,当我远远看见那棵高耸入云的大树时,我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一直赶马车的解虎也喜滋滋地说了声:“可算是回来了,这一趟真要命,还真想老三酿的酒,我说大哥,咱们可得好好喝一场。”
我也笑呵呵地回头看他,再去看柱子,他也笑着说:“没错,走遍千山万水,也不如回到自己的地盘上舒坦。”身后的阿四与二伏也声声称是,抬袖擦着额上的汗。
我远远看着愈行愈近的群山,心中也是放松下来,看什么都是好,却不知这一去数日,山上是何情形,他们见我们时,必将会一拥而上吧,我甚至想象到翟三捧着酒坛子看着我们那傻笑的德行了,待我回去定要好生睡上他三天三夜,再喝几坛子酒,重回我山寨的快活日子,奶奶的,走了这一趟,和剥了我一层皮没什么区别。
就在我们快要到老秦的小屋前时,却远远看见一辆马车队正停在山下,几个陌生人正从车上往下抬一口大木箱,却不见一个我山上的兄弟,就连老秦也是不见,他是喝醉了酒在屋里睡大觉么?有这么多生人在山下他竟然放任不管这也有些奇怪,我回头看看下马的
柱子和从马车上跳下来的解虎,他们也是一脸茫然,身后马车上的锦儿和药婆也走了下来,药婆四下观望着对锦儿道:“你们这里风景倒是绝佳,这便是小常胜山?果然气派。”锦儿得意地直称是,却一眼看见山下情形也不再说话,跟着我们往前去。
当我走到老秦的隐匿小屋前时,却看见他正坐在门前的一个大树桩上眼神漠然地注视着那些人,那几个人全是二三十岁的汉子,抬的那口大木箱看上去很是沉重,放在地上时几乎将地面上的草都压入泥土之中。
我牵了马走到近前问了一声道:“你们是何人?”此时,老秦突地回过头来,一眼看见我,再看见身后的柱子与解虎等人脸上那漠然的神情也一下活络开了,几步来到我们面前一脸惊喜道:“哎呀,大哥,你们总算回来了。”
那几个抬大木箱的人回头看我,也不作回答,眼神中尽是鄙夷,其中一个黑脸汉子一只眼睛前缠着个黑布条,布条两侧的脸上还有一道疤,想来是划过了眼睛的,此时正向我们看着,张嘴露出一嘴的大黄牙,冷哼一声道:“我们是谁关你鸟事,赶紧走开!休要找不自在!”说着挥了一下粗黑手臂。
“
嘿,我看是你找不自在!”此时解虎几步走来站在我身前怒视着道。
那汉子身高比柱子也要高出半头,此时低头打量着解虎抬手指着他吼道:“你再多说,当心我宰了你!”此话一出,顿时气得解虎七窍生烟,指着他吼道:“你爷爷的,你是活腻烦了?找死!”说着便要动手,那几个人也连忙围上来,有几人从马车上拿了刀来立在我们面前,一个个怒瞪着双眼,柱子也一步上前站在我身侧,阿四和二伏都半排站着一脸的怒容。
那汉子打量我们几人冷笑着抬了抬手,用大拇指指向身背后的小常胜山道:“告诉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可是这小常胜山的人,我大哥可是鬼见愁,怎么样?听过他的大名没有?是不是吓破了胆儿了?告诉你们,赶紧滚蛋,不然,我们便将你们尽数宰了!”我听罢,解虎忽地回头看向我来,似是问我何时收了这几个货色,此时,锦儿奇道:“大哥,我是听错了么?他说,他是鬼见愁的手下?”那汉子一听,以为我们怕了,便又立即对老秦道:“秦哥,这几个泼皮在此耍横,要不要让兄弟们将他们绑上山去处置了?”说时还拿眼睛看我们,卷着一边
嘴角冷笑着想看我们被吓破胆的德行。
老秦忙摆手道:“休得胡言……”此时,又听有人在林间走来扬声说:“又何人在山下捣乱?”我们扭头看去,又见有一帮人自山林中走出,也全是陌生脸孔,我的心里这才猛地一惊,我山寨里何时有这许多生脸孔了?我不在这些日子,有人上山占了我的山头么?为何不见有人给我报信来?翟三他们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山寨被占?
那数十人走得近时,我才在人群里看见闷子等几个兄弟,却一个个无精打采地跟着,出了林子往前看热闹,却一眼瞧见我们,便都从人群中快步跑出,一扫阴沉的脸色,两眼直放光地围到我们身侧来笑叫道:“大哥,二当家,柱子哥,你们终于回来了?!”又跟其他人拉扯亲热不已。
黑脸汉子等人一见他们对我们的称呼,再看我们,转了转眼光便对闷子等人道:“你们这是作甚?叫谁大哥?快滚过来!大哥明明在山上,休要乱称呼!”身边老秦冷哼道:“她才是鬼见愁,我们的大哥!有眼无珠的蠢货!”
“不,不可能!你们休要诓我,这山上便只有一个鬼见愁,我老早便听过她的威名,怎么会又出来一个,
她定是假冒的,我,我这就上山去秉报!兄弟们,看好了,别让他们跑了!”说着点着我们转身便走。
我怒道:“我小常胜山是任谁想来就来,想走便走的么?我这山可不好上!给我拿下!”我一指那黑脸汉子,众人一呼而应便去捉他,四下拿着刀的那些人也向我们扑砍而来,身旁的老秦,解虎与柱子便都一拥而上,不出数招便将他们制服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