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看向那孩子所指方向,老者又问:“是那些盗墓的?”孩子摇头说:“看着倒不像。”此时,柱子说道:“许是来追我们的,老丈,我们免得连累你们,这就告辞。”说着起身来扶我,我也慢慢站起,老者却说:“便是来追你们,她并未愈,如何逃得?先随我来,锦儿,带他们去地窑。”
那孩子听了应一声,转身直往木屋的另一面跑,在那屋后又有一小木屋,他一头钻入,片刻从里面搬出一些东西来,老者已然带着我们走了进去,再一看,那是个柴房,四下全是些木柴,几个破瓦罐,地面有一方木板,锦儿过去将那木板掀起,便露出一排木梯来,老者从旁拿了油灯点了递给柱子,让我们下去躲藏。
柱子扶着我一点点下到窑底,四周只是一片潮湿霉气,脚下泥土湿软,四壁有一些草木根须。
老者见我们下来让锦儿也跟着下来,他便合了窑门又压上东西,片刻这才走了出去,柱子吹熄了油灯,锦儿坐在木梯向上看着,柱子不让我依着那湿墙,我又站立不住,只得依着他的肩头听着他砰砰心跳倒是有趣。我们三人屏气凝神站在地窑之中,侧耳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而来,片刻又听有人
高呼,老者应声出来连问何事,但听那人开口便问有无看见两人到此,其中一人受了刀伤,老者忙说有过,只是才走不久。
来人问他那二人去往何处,老者似是指了方向,那人便指派着人匆匆离去,而另一些人则停在院中让老者烧了茶喝。
此时我一摸腰后,轻声对柱子说道:“糟糕,我的双刀未曾带来。”柱子也是怔了怔再侧耳去听,院上只是人们说话之声,却不知道他们怎地不去追,反而坐在这里喝起茶来。
大概过了有一柱香的时辰,这才听见上面有人说话:“刚才去问过,那边的兄弟并未见有人通过,想必是这老小子说谎诓了咱们。”
便又听老者急道:“老朽怎会欺瞒各位大哥,那时那二人分明就是从那路走的,想必是转了别的方向也未可知。”“我们四面都设了埋伏,如若遇见定会活捉,可是此时四下都不见有人,你还不说真话,是想让咱们乱刀砍死吗?你们,四下去搜!”
说时便有人杂乱脚步声或是进屋或是四处翻找,我们三人便往更深处藏去,锦儿此时往我们身后快走几步轻手轻脚地从一旁掀开一块板子,一阵风吹来是另一处通道,便让我们进去。
待我和柱子矮身钻
入后才发觉,那只能容二人藏身,我伸手去抓锦儿却抓个空,他已经缩身回去将板子顶了一顶又拿什么摭挡。便没了动静,这个地方只是三面泥土墙壁,只容一人侧身而立,我和柱子只得紧紧相依着,四周一片黑暗,鼻中除了那泥土的潮湿气味便是柱子身上的味道,我的面颊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甚至能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脸前,而我只是侧耳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片刻,突地听处外面有锦儿的惊呼,便有人喊了句:“下面有人!”同时又听那人惨叫一声,似是摔倒在地后又喊了一声:“他逃出去了!”言罢就追了上去。
我们听得上面传来追跑声和老者的急呼声,我抬头去看柱子,他正在推那木板,此时我们只想出去救下那爷孙两个,但却不知锦儿将木板如何挡了,相推几下却并未推开,同时又听得外面传来走近的脚步声,柱子但不再推动木板,我们屏了气息静静听那动静。
只听得外面脚步声步步靠近,我咬了咬牙握紧了拳,计算着待他一揿开木板便先灭了他的招子,黑暗中只见那木板晃了一晃,却忽地又听有人在外面喊一声:“出来,什么也没有,咱们走。”这人应了一声又推一推
这木板,这才走向远处,却再听不到老者和锦儿的声音。
等那一阵脚步声远去,柱子这才用力用肩膀去推那木板,推了几下木板只是晃,再推几下便又听见脚步声跑来,柱子停了动作又听去,片刻那木板晃动的极快,不时被砰地被拉开,柱子举拳要上,却听有人说话:“是我,锦儿。”
我们自木板后走出,待到地窑门的光亮处才见是他,却一脸是血,问他怎么回事时他一扭脸又跑了上去。
我与柱子顺着木梯回到地面,出了柴房,却一眼看见老者伏在地上,身上一片血渍,我心中一惊几步上前,柱子也跑到老者身前去将他翻转过来,却见他腹中一道血口已然流出黑血来,便是无救。
锦儿搂着老者的脖子只是哭,老人张着眼睛半张着嘴,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我紧紧握拳探手给他瞌上眼睛。
我与柱子将他在院中挖坑埋了,锦儿不知从哪找出了我的双刀说:“爷爷把你的刀藏了没叫那些人找了去,他死时也并未说出你们在哪,爷爷说他们可能还会回来,让你们快走。”锦儿哑声说着眼中又流下泪来,忙抬手去擦,却越流越多。“随我们一起离开吧。”柱子说着,他却摇摇头,抬脸时双眼
尽是杀气:“我要去给爷爷报仇!他们杀了我爷爷,我也要杀了他们!”一说,眼泪又涌出来。
我抬手抚了抚他的头发说道:“你爷爷因我们而死,我带你去报仇,把他们的脑袋尽数砍了给你爷爷当祭品!”他抬头看我问道:“当真?可你也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