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雨没有回答。
她平静来到会客厅外,目光扫过一帮工作人员:“都出去吧,我有公司机密,要跟这位客人谈。”
听见这话,身后的刘雨连忙止步,亲自督促一干工作人员离开,并且立刻关掉了监控。
李秋雨环视一圈,见人都走了,推开那间会客室。
“小李,好久不见。”袁振国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冒昧打扰,没有耽误你的工作吧?”
“袁伯伯,怎么会亲自来到这里?”李秋雨轻声问道。
印象里,袁振国从来没有离开过李氏安保,这些年,即使每年索要拨款,也是派遣下属前来。
以前李一鸣和唐雪还在的时候,他也很少离开大安岭。
“有些事情要当面对你说,你这孩子,半年没去看望袁伯伯了啊,老头子只能自己来喽。”
袁振国掐灭了香烟,六十几岁的老人,身子骨硬朗。
记忆里,父母还在的时候,对这位袁伯伯非常尊重。
袁振国比李泰山小二十岁,比李一鸣大二十岁,其实算是李一鸣的长辈也不为过,但却一直兄弟想称。
“我每次去李氏安保,都像是一个外人,袁伯伯不是请喝茶就是请吃饭,公司从来不用我去管,既然您愿意替我费心,我若去了,反倒担心袁伯伯会误会侄女是要争权。”
李秋雨坐到了袁振国对面,亲手为老人泡茶:“所以也就不敢去打扰了。”
李家的千金,做饭与家务都不行,但若论琴棋书画茶歌舞,绝不会比任何人差。
天海市第一名媛的名头,绝不是全凭美貌认定。
失传已久的古茶艺,如今难得一见,在李秋雨手里展开,一壶茶被她泡的满室生香。
袁振国一直安静注视着,美丽而恬静的姑娘,眼睛笑的眯起。
完全不在意李秋雨话语之间的刺。
“袁伯伯请用。”
李秋雨泡好了查,只倒了一杯,双手恭敬递给袁振国。
“哎!”袁振国也不推辞,笑呵呵接过。
他也不在乎茶水的滚烫,一口吸入嘴里,然后闭上眼在那里回味。
李秋雨也不说话,聪慧如她,自然知道袁振国没有大事,绝不会亲自来到李氏总部。
袁振国睁开眼,眸中的伤感,一闪而过,叹道:“她们的女儿,长大啦!”
“袁伯伯,近几年,你总是喜欢叹息,有个朋友说过,常常叹气的人,运气会跑掉的。”李秋雨轻声道。
“是夜辰吗?”袁振国随口问道。
李秋雨望着他:“袁伯伯见过夜辰了?”
“是个好孩子,他还是在我家里出生。”袁振国神秘一笑,眨眨眼:“你袁伯伯啊,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其实以前我没那么小气,也有过很多朋友。”
袁振国向来在李秋雨身前,总是藏藏掖掖,从未提起过他的往事。
甚至李秋雨都不知道,父母与他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关系。
李秋雨望着茶壶外的水蒸气,轻声道:“袁伯伯不会平白无故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你叫我袁伯伯,不能来看你?”袁振国笑道。
李秋雨见他还是不想说,也没有追问,继续为老人泡茶。
“小李,是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跟李一鸣和唐雪,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来到天海市,哦,你最想知道的,应该是他们到底因何而死,我老袁藏藏掖掖,到底在隐瞒着你什么?”
袁振国笑望着李秋雨,说的风淡云轻:“对吗?”
李秋雨凝眸,望向袁振国,指尖微微颤抖。
“这些年,你问过,我不能说,因为还没到说的时候。”袁振国自顾自的为她解释。
“现在到了说的时候了吗?”李秋雨问道。
袁振国点头:“到了,就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李秋雨没有立刻拨开迷雾,问道:“袁伯伯在等什么时机?”
“我在等一个人,夜辰!”
袁振国一字一顿:“我需要他的一个态度。”
接下来,袁振国说起了李一鸣和唐雪的那段过往,以及图纸和唐门传承,一字不漏的对李秋雨说了一遍。
李秋雨脸色苍白,眼泪渲染了绝美的容颜。
袁振国最后道:“我老了,身体与武道一天不如一天,守着关乎整个大夏的命运,我以为,夜辰会接手,可那个小子……哎!”
“人各有志,我不能说,夜辰就一定错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他很在意你,不愿让你继续承担,走上唐雪的老路。”
李秋雨才知道,夜辰为了保护自己,拒绝了袁振国,让这个守护大夏命运二十年的老人,如今进退两难。
“袁伯伯找我,是让我劝说夜辰吗?”
袁振国摇头:“夜辰的选择,并不是错,没有人是一定要为了大义做出牺牲的,为什么要劝说他?”
李秋雨呆了呆,忽然弄不懂袁振国的用意。
老人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古籍,放在茶几上:“这是你母亲留下的传承,你虽然姓李,但也算唐门嫡系,有资格继承。”
李秋雨愣愣的看着袁振国。
老人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