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雨苍白的脸色,升起一抹不健康的红润,声音此刻透着感冒之后的沙哑:“不是说要走吗,为什么还不走?”
“你做了这些破事,就是要赶我走?”夜辰明白了什么,气急败坏大声道:“我就那么让你碍眼?”
李秋雨点头,接着又是一阵咳嗽,上气不接下气。
夜辰这一生尝遍了各种滋味,唯独没尝过什么是委屈。
他咬牙切齿,火冒三丈!
“走就走,别后悔!”
夜辰转身离开房间,报复她一般的重重关上房门。
呠地一声巨响。
……
他没有看见,离开后,李秋雨盯着那扇房门,愣愣出神。
半晌,脸色惨白的姑娘,默默从枕头下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那是一对穿着泳装的青年男女,站在海天一线之间,二人身前是一个开心的小丫头在疯跑,他们的笑容,宠溺极了……
李秋雨的眼泪落在照片上,又慌忙用手去擦,眼泪却掉的更厉害了。
“你们知道吗,我居然越来越不讨厌他了……爸爸妈妈,你们能告诉我吗,我到底该怎么做?”
“爸爸,你留下的东西,关乎太大,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更不可能跟他结婚……”
“让他留下来,只会欠他越来越多,这辈子也还不起……!”
哭着哭着,李秋雨在被单里睡熟。
梦里,她又梦见了那一双充满希望与阳光的眼睛。
那双眼睛,和夜辰很像!
梦里,一阵阵咳嗽声传开。
……
夜神医向来生性薄凉,除那么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很少对谁推心置腹。
但自从来到天海市的那一晚,鬼使神差夺走了李秋雨第一次,便出于一种自己也想不明白的心理,虽嘴上占便宜,但扪心自问,对她的事情也算尽心尽力。
哪怕明知,和她不可能,夜辰也希望,尽量对她做出一些补偿!
至少在李泰山,给她的这一个月时间里,给她足够的补偿。
她倒是好,回头就过河拆桥!
夜辰没有开灯,坐在黑暗的客厅里,一口一口的抽着烟。
又一次听见楼上传来的咳嗽声。
想到刚刚自己放的狠话,夜辰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太过冲动了!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岂能跟一个小女人较真?”夜辰是这么对自己说的。
掐灭了香烟,他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药瓶,又去饮水机倒了一杯开水,迈步上楼。
推开门,李秋雨背对着他,整个人还蒙在被子里。
夜辰把开水放在李秋雨床头:“给你拿了补元丹,虽然药不对症,但也能在天亮之前驱散你体内的风寒,起来吃药。”
“不是走了吗?”
被子里传出她蒙蒙的声音。
夜辰伸手去掀被单,李秋雨却死死攥住被角,拼命也要躲在里面:“不用你这么好心。”
夜辰用力把被单扯了下来,才看见她趴在床上,把脸埋在枕头里。
枕头的边缘,被打湿了一大片,有些刺眼!
“神经病啊,被丢在荒郊野外的那个人是我,你还有脸哭鼻子了啊?”夜辰骂道,直接把她拉起来。
抽出几张纸巾,胡乱的替她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夜辰幸灾乐祸道:“李氏集团的员工知道吗,他们的冰山女总裁,其实是个爱哭鬼!”
李秋雨秀发凌乱的坐在床上,终于没有再无理取闹。
她看着夜辰的眼神,也没有再冷冰冰的。
夜辰把药瓶放在她手里,转身走了出去。
……
天亮了,李秋雨没有像往常一样准时起床。
夜辰为她送去了一碗小米粥,见昨晚的药瓶已经空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脉搏,脉象平稳,证明已经没事。
夜辰没有叫醒李秋雨,轻轻关上房门,出了小别墅赶往裴家。
裴家的算计,夜辰不是不知道,其实他并不介意把夜家的虎皮借给裴家去披,问题在于如今已经和裴芊芊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还要平白被人利用?
有一些事情,不是一走了之就算结束,还需要有头有尾。
裴老爷子一夜高兴的睡不着觉,天没亮就带着一大家子人在大门外等待,晨曦里,老爷子白发间那一根银针,光芒四射。
身后的张华站的双腿僵硬,忍不住说道:“爸,我问过姜老教授,他说夜辰为你扎的这一针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主要是激发你自身的潜力,任何一位中医都能轻易做到,你太看得起那乡下小子了吧?”
“放屁,姓姜先前还没把我害死,还是什么狗屁国医圣手,棺材板都让他给我整躺上了,你这个大嘴婆娘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跪祠堂!”裴老爷子怒道。
这个儿媳妇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一大家子站在这里喝西北风都是让张华给害的,若不是那天……夜辰成为裴家的孙女婿是铁钉的事情。
“裴桂山,让你的女人闭嘴,今天要是再激怒夜神医,你们一家就准备去喝西北风!”
裴桂山最近过的最是憋屈,那天之后,老爷子就没拿正眼看他一眼。
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