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楚汉头疼的是,本意是防止幽州军乘在马匹上,而勉强渡江的计策,将马匹留在对岸,如今却无法收回了!
“主公不必挂怀。”田豫拱手道:“幽州马匹向来十分乖巧温顺,只需要我们十个人绕路去河对岸,将马匹赶往一处便是了。”
足足八千只马,楚汉的确不舍得就那么丢着。
“那国让便去吧!”楚汉点了点头,道:“绕路的话,多半要经过卢县,今夜我们便将此地拿下。若是你驱赶马匹,看到大旗换成了[楚]字,便可长驱直入!否则便继续装作马商,在四周蛰伏吧!”
田豫拱了拱手,道:“国让听令!”
便和一舟的将士向对岸绕路而行。
“主公,就这么放走了?”典韦感到不可思议,“是否过于草率?若是此人假意投降,我们岂不是暴露了行踪?”
楚汉心中翻着白眼儿:“轻率?何为轻率?你个老小子只是掰手腕输给我,不也忽悠这么久了,忠心耿耿吗?”
只是场面话还是要讲的,楚汉便道:“元让此人,说了不负我所托,便定然不负!或许……他们绕路完成时,我们还来不及收复卢县呢!”
典韦似信非信地哼了一声。
一千人向西边进发,果然半路遇见了徐庶,只见两万大军风尘滚滚,见到楚汉等人,也不由得讶异。
“主公!”徐庶纵马而来,一脸疑惑,“不是要在济水河畔相见吗?为何已经返程?”
楚汉便笑道:“徐先生,你错过一场好戏啦!”
当下,将如何利用那一千艘小舟,将敌人一万淹入水中,又是如何降服了田豫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主公真人杰也!”徐庶大为赞叹,笑道:“幽州军偷袭粮仓,被主公火攻击退,偷渡济水,又被主公水淹千军,此战以后,主公的名声,必将重新在天下回响!”
“唉……”楚汉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道:“不遭人嫉是庸才,我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
而只是顺便夸奖几句的徐庶已经后悔不迭,翻了翻白眼便和田丰商议战局去了……
“主公,如今卢县失去公孙瓒,已有一个日夜,定然城中大乱,若是此刻长驱直入,定然能够直取卢县,进而夺圉县,进陈留,再找张邈算账!只是……”
田丰欲言又止,楚汉便正色道:“田先生有什么忧虑,不妨一一说明!”
“因为我们此刻并不知晓博阳城的讯息,倘若卢县士兵已经进军了博阳城,而张邈又从陈留出兵的话……”
“那我们便是腹背受敌,有许多不便之处,是吗?”楚汉沉吟道。
“如此担忧,便不需要有了。”
众人望着说话的褚飞燕,想要一探究竟。
“我得到密保,塞外的黑山军已经向博阳城进发了,纵然我们此刻去攻打卢县,而敌军已经进驻博阳城,也无所谓。”
田丰与徐庶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惊喜,而只有楚汉无奈道:
“这个……请问我们日夜行军都在一处,你又从哪里得到的密保呢?之前不声不响就和边塞取得了联系,也极为可疑……”
褚飞燕淡淡一笑,嘬唇呼哨,一只黑色的鸟在半空中啼鸣一声,稳稳地落在了褚飞燕的手臂上。
“想当年我聚众百万,而不被官军捉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便是靠着飞鸟传信。否则,哪里有驿站给我的信使住呢?”
楚汉望着那黑色的鸟儿,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得心中嘀咕:“既然如此大的本事,在粟足村为何无人知晓呢?”
褚飞燕像是看穿了楚汉的想法,但却不言不语,又将这黑鸟放了出去。
“既然如此,我们便立刻向卢县进发即可!”
徐庶兴奋道:“此刻我们手中的兵力至少有两万,而卢县精锐,据说也是两万,又是群龙无首,此时不发,更待何时?”
众人商议已定,便由褚飞燕自行骑着快马,向博阳城进发,若是有什么不测,也好统领黑山军与进驻博阳城的幽州军对抗,而楚汉等人自然向卢县进发,希冀着势如破竹,将兖州的失地全部夺回!
是夜,众人来到了卢县城外,尽管张郃的伏军此刻没有消息,但想来三万人马,总不至于出什么差错。
而众人兵临城下,只见卢县城内一片寂静,那悬挂着的公孙氏的旗帜,也变得破烂不堪。
“当真去了博阳城?”楚汉心中疑窦不解,“但卢县失守,那兖州七郡,岂唾手可得?纵然城中没有了大将,也不至于出这种昏招吧?”
而徐庶与田丰,正在一旁仔细观察,可见卢县城头,竟然连一处守兵都没有,难道还不是空城?
恰在此时,卢县城头出现一个人影,此人长身玉立,朗声道:“楚昭寻何在?可否进城一叙?”
众人都看不清他的面目,楚汉则越众而出,道:“敢问阁下何人?”
此人忽然点燃一根火炬,道:“兖州牧,张邈!”
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实在是一张正气凛然的脸,看上去十分令人尊敬。
众人不由得一惊,这卢县城内的幽州军,果然已经进军博阳城了吗?
“主公,”田丰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