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不懂您的意思。”楚汉一脸天真无邪。
灵帝一瞪眼睛,道:“楚爱卿,你莫不是要和朕耍心眼?朕已经直白得不能再直白了!”
“那还请陛下奋力,更加直白一些……”
“胡闹!”灵帝一拍桌子,气哼哼地道:“楚昭寻!你莫不是在哪里听到了关于朕女儿万年公主的不好的谣言?”
说到底,灵帝还是心虚的。
“陛下明鉴,臣并没有听说什么。”
“那朕这个女儿,你娶还是不娶?”
楚汉看得暗自好笑,这灵帝似乎急于将自己纳为心腹,又急于将万年公主脱手。
“她其实有些可怜的。”楚汉暗自想,脑海中浮现出万年公主鬼灵精怪,佯装不在乎的样子。
“陛下,非是不愿,只是万年公主身份高贵,而微臣则出身鄙贱。”楚汉一副苦大仇深地样子,道:“陛下可愿意听听臣的童年?”
“什么童年!”灵帝怒斥道:“朕是天子,九五之尊,要嫁一个女儿与你,难道还是什么为难的事么?”
“只是臣自忖并无什么资质迎娶公主……”楚汉仍是无功不受禄的模样,令灵帝莫可奈何。
但毕竟答应了万年公主不可硬逼楚汉,否则灵帝焉能如此好脾气?
“那朕问你,迎娶公主需要什么资质?”灵帝气势汹汹道,“朕知道你出身平庸,只是英勇无双,素来为朕所喜,更别提你为朕炼制了那些红婴回春丹……但此一条,你便足以迎娶朕的公主了!”
“那么陛下,臣的母亲乃是今年仙去的,难道我们大汉朝,可以服丧期内娶妻吗?”
楚汉冷不丁的这句话,倒是把灵帝问住了。
毕竟大汉是一个很重礼法的朝代,甚至袁本初,也是在家守丧六年,才被天下视道德模范的。
“的确不可……”灵帝黯然,忽然怒道:“那你服丧期间,怎么却做了朕的冀州牧,还有尚书侍郎?”
“身不由己。”楚汉拱了拱手,这话倒也没什么大错,毕竟楚汉带着粟足村的乡亲上路之时,就已经抛弃了为人子的服丧程序,后面亡命奔走,若是不一步步向上爬,岂不是负了母亲所托,更是对乡亲们概不负责?
至于冀州牧这样惹人嫉妒的大官,天地良心,他楚昭寻一开始是拒绝的!
若是韩馥真的给了楚汉一个真定县令,楚汉大概也会将位子让给田丰,然后一边守孝,一边图谋大事。
甚至和蔡琰的婚约,也有考虑到守丧期间,不便成亲的原因,硬生生地推到了三年后。
否则为何不是两年、四年、五年?
灵帝总算是抓住了楚汉的把柄,笑道:“楚爱卿,既然你已经破了守孝的规矩,那么和万年公主的婚事,用来冲冲喜,岂不甚佳?总之你要么冒着不孝的名声,将万年公主娶了,要么就卸下你的乌纱帽,给朕滚蛋!”
说罢,洋洋得意地望着楚汉。
以灵帝的视角,楚汉未及弱冠已经做了两千石的大官,食髓知味,定难放弃!
何况灵帝越想越气,自己的万年公主虽然运势差了些,但也是容貌如玉,他楚昭寻矫情个什么劲儿?
没想到楚汉霍然起身,道:“既然如此,陛下,臣就告老还乡了。”
灵帝瞠目结舌,望着楚汉:“你……你真舍得?”
楚汉淡淡一笑,道:“臣坏了孝道礼法,本就后悔不迭,今日得陛下点拨,方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便走了吧!”
灵帝大怒道:“楚昭寻!你莫要以为朕不敢杀你!两千石的大官,你知道朕在西园能卖多少钱一位吗?”
先前尽管都是作伪,但楚汉此刻的确被灵帝气笑了,这主儿还当西园卖官是多光荣的事儿呢?吹嘘起来了还。
“臣……噢,草民也有如此打算,三年守孝期满,找陛下买一个便是。”
灵帝彻底被楚汉气疯了,但他到底不傻,望着楚汉狡黠的脸,便知道此事定然有余地,道:
“楚爱卿,朕不瞒你,自从见识了你的人品、武功、才学,是真心想要你为朕的左右臂膀的,只是苦于没有凭证,朕这颗心,不安呐!”
楚汉大笑道:“难道小子的人品如此低劣,竟要陛下怀疑会反复无常么?”
灵帝看他一眼,叹道:“此事,我只和楚爱卿你一人说,切莫外传。”
“什么事?”楚汉也被成功激起了好奇心,凑了过去。
“某日我曾梦见,你楚爱卿并非此间人士。”灵帝淡淡道。
楚汉一愣,道:“自然,小子是冀州真定粟足村人。”
“不,不,你误会了……”灵帝苦于思维并不敏捷,道:“我梦见,我们这些人啊,在你眼里就像是前朝的人或事,你,你以前就知道我们了……”
轰隆!
楚汉的耳边像是响起了一声惊雷,顿时口干舌燥,冷汗如雨,眼前的灵帝,也一时模糊了起来!
“这样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楚汉心中的念头转得飞快,“当日第一次见到徐庶,他也以星象之学,看出我有侵犯他人命运之嫌疑,吓得我魂不附体……”
“再者,楚楚自幼唤我褚昭,无人教授,凭空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