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几乎是狼狈地离开了张让寝宫,随使臣一起向朱雀门走去。
“楚大人,你如此年轻,便已官居两千石,日后不可限量,可不要忘了老臣啊!”
那使臣眉眼弯弯,向楚汉献媚。
楚汉应对这等阿谀奉承之语自然手到擒来,笑道:“那是自然,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老臣乃是何皇后的专侍,楚大人唤我阿苦即可!”
“何皇后?”楚汉随即会意,“原来是大将军的姐姐!”
“是啊,”阿苦笑道,“何皇后对我们向来很和善。”
楚汉凝神思索,若说此次穿越与他印象出入最大的,便是何进和何皇后了。
何皇后成了何进的姐姐就不说了,这两位竟然并非庸常之辈,而是有大智慧的武将、明妃!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楚汉一边想着,一边踏入了朱雀门。
四面宫城环绕,四角筑着角楼,宫墙之外,便是卫士所居住的区庐。
楚汉眉头一皱,便问道:“请问阿苦大人,这些卫士都是哪个编制的军队?”
阿苦道:“宫中卫士,自然便是虎贲军和御林军了!”
“是这样……”楚汉若有所思。
待使臣将楚汉引入含德殿,便躬身道:“自此以后,便不是阿苦可以给大人引领的去处了。”
“多谢阿苦大人!”楚汉躬身道谢,便自行走入含德殿,面见灵帝去了。
尚未走到深处,楚汉已经听见一连串清脆的笑声,和灵帝醉醺醺的呼喊:
“美人,何故走得如此迅疾?”
楚汉一头冷汗,这灵帝莫非有什么特殊癖好,有人看着才更兴奋?
“咳咳。”楚汉清了清嗓子,道:“微臣楚汉,面见陛下!”
“楚爱卿?”
灵帝一喜,便掀开了帘子,望着楚汉大笑:“果然是朕的楚爱卿!”
“陛下近来可好?”楚汉笑眯眯地观察着灵帝,只见他气色红润,四肢矫健,那于吉的配方果然灵验。
只是,这都是饮鸩止渴的法子,灵帝的寿数必将衰减!
“好!好!”灵帝大笑着挽着楚汉的手,由于是君臣私下会面,他便也不在乎礼数了。
“不瞒楚爱卿说,你那一盘灵丹妙药,胜得过朕的十座城池啊!”
灵帝为楚汉赐座,楚汉却在心中骂道:“真是天生的昏君!”
面上却笑道:“只要陛下喜欢,臣便起到了微末忠诚之意!”
“楚爱卿,说句真心话,”灵帝感慨道:“如今天下刚刚安定了一些,朕能给你的职务不多,倘若黄巾贼军仍在叛乱,便是赏赐你一个大将军,又有何难处?尚书侍郎,实在委屈你了!”
楚汉暗暗好笑,若是寻常官员,想要做到尚书台侍郎的位置,得从六百石的县令做起,三年之后又三年,历经官海沉浮,方有机会进入尚书台做个议事!
楚汉十七岁便担任大汉侍郎,这简直是坐了火箭也撵不上的升官速度了!
“只要能为陛下尽心尽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楚汉拱手,谦逊不已。
“楚爱卿真乃国之栋梁,大汉未来啊!”
灵帝叹了口气,忽然从身后拿出一叠奏折来!
在楚汉惊愕的目光中,灵帝抚掌大笑:
“楚爱卿,你这尚书侍郎,便由此开始!”
楚汉打开那些奏折,只见那是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的联名上书,详细描述了自己被“冀州楚昭寻”当做“替天杀贼”的对象,行刺的经过!
此事早在楚汉意料之中,这群太监把控了公众舆论,自己倒是擅长吹吹耳边风!
“陛下,我……我……”楚汉知道此时必须表现得手足无措,才更为可信,“我实在是冤枉的!”
灵帝微笑着接过楚汉手中的奏折,唤人拎来一个火盆,在楚汉的瞩目中,将奏折扔了进去!
“陛下?”楚汉继续装无辜。
“楚爱卿!”灵帝宽慰道:“若是朕怀疑是你做的手脚,你又焉能走入这朱雀门?”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楚汉当即拜倒。
“唉,怎么又行此大礼?”灵帝扶起楚汉,道:“楚爱卿,你乃是少年人,与宫中那些老臣皆有不同,朕且问你,你以为朕是明君否?”
楚汉没有抬头,心中自然不以为然,还觉得灵帝厚脸皮。
“若陛下不是明君,楚昭寻焉能进贡红婴回春丹?”
“正是!”灵帝眉花眼笑,“楚爱卿知我深也!”
“朝中党人,以为朕只会听信谗言,信任宦官,不理朝政!”
“但朕实在关注着朝中大事,于天下形势,也颇有心得!”
灵帝说到澎湃处,真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气概!
“你就吹吧。”楚汉心中暗自无奈,“若你不是昏庸无道,大汉何以至此?”
“……所以你楚大人的行踪,我也再清楚不过了!”
忽然听到灵帝如此说,楚汉当真捏了一把汗!
“陛下……暗中观察了微臣?”楚汉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
“诚然如此!”灵帝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