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种选择:相信虞氏, 将有限的时间用于调查虞氏提供的线索是否属实。
按照先后两封信中的透露的意思,虞氏正面临被前朝余孽和世家视为替罪羊的危机。
以虞氏目前完全与朝堂脱离的现状,只能指望虞珩帮他们脱困。
然而虞氏傲慢的态度, 丝毫没有随时都有可能因小人陷害, 抄家灭族的紧迫感。
故作玄虚的两封信与其说是求助,更像是位于高处,朝正试图爬山却苦于找不到着力点的虞珩和纪新雪丢绳子。
纪新雪摇头,懒得深究虞氏是真傲慢还是另含祸心,提笔写下他的选择。
‘刺客’和‘狱卒’。
因为刺客的不配合,他们假装成金吾卫骗过大多数人的过程,还有几个关键的节点无法解释。
只有这条线彻底清晰, 朝臣才能安心。
他们最关心的事并非幕后主使想要达成什么目的, 而是还有没有没暴露的刺客潜藏在长安城防中,对他们的安危造成威胁。
刘山只是刺客事件中的分支。
纪新雪和虞珩的任务是, 无论死活, 找出所有的‘刘山’
至于世家......
纪新雪对他们给予厚望, 如非必要,短时间内都不会做,逼他们狗急跳墙的事。
况且还有主动找上门的虞氏。
如果虞氏的两封信没有说谎,纪新雪和虞珩只需要等双方彻底撕破脸皮, 就能从走投无路的虞氏口中知道所有想要的答案。
即使虞氏说谎, 也没有关系。
他们没有花费任何成本,虞氏却由暗转明,主动暴露恶意。
对于纪新雪和虞珩来说,仍旧是稳赚不赔的事。
其余选项依次排除, 正好为纪新雪最在意的下毒狱卒空出足够的时间和精力。
虽然重新整理卷宗的时候, 有关于下毒狱卒的记载没有任何破绽, 但没有破绽,往往就是最大的破绽。
惊动整个朝堂的大案,记载刺客信息的卷宗,三行春秋记载,五行颠三倒四。轮到给刺客下毒的狱卒时,卷宗却清晰干净,没有一个字的废话。
说前者是纪璟屿监督记载,后者却是阿不罕冰监督记载。
阿不罕冰对虞朝官话的理解再怎么深刻,还能在听说读写和理解语意方面比纪璟屿更强?
笑话。
两个呼吸后,纪新雪和虞珩同时拿起宣纸转身。
‘刺客’
‘狱卒’
笔势各不相同,字迹却一模一样。
纪新雪骄傲的抬起下巴,虞珩果然没有被虞氏的小把戏哄骗。
心爱之人主动抬头,正常人怎么可能忍得住?
尤其是外有长辈似有若无的阻拦,内有猪队友隔三差五捣乱,又有忙不完的公事,鲜少能与心爱之人有闲暇独处时间的情况下。
感受到唇上温热酥麻的触感,纪新雪的眼睛陡然睁大,眼底深处竟然浮现难以适从的羞涩。
虽然已经共同探索过许多奇妙的新鲜事,但光天化日之下,在还有许多公务排队等待处理的情况下纵容欲望,还是前所未有的经历。
纪新雪边勉为其难的做出回应,目光定定的凝视近在咫尺的黝黑瞳孔。
怎么能这样?
然而纪新雪自以为的谴责,在虞珩眼中却是心照不宣的鼓励。
虞珩无声加大揽在纪新雪腰间的力道,抬手遮挡住正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毁他理智的双眼,如同惩罚似的咬住如主人般含蓄的软舌。
纪新雪先是失去光感,只能感受到虞珩的存在,又突然被全新信任的人袭击,顿时被激发出凶性。
短暂的退缩后,他立刻对正轻抚伤处仿佛道歉的人施以报复。
正当两人逐渐将全部心神投入唇色之间的斗法,逐渐忘却今夕何夕之时,房门忽然从外面被打开。
纪成满脸惊慌的跑进门。
“凤郎!阿兄刚才特意来与我说回清河郡王府过年的事,我怎么觉得不止祖父、祖母和阿娘想要打我,他和长嫂也等着教训......”
距离虞珩和纪新雪只剩三步的时候,纪成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书房中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他连忙停下脚步,慢半拍的捂住嘴。
青天白日,你们居然不锁门!
手掌立刻向上移动,变成捂住眼睛。
纪新雪被纪成的反应气得无语。
大家都是郎君,谁也没比谁多出什么或少点东西。
捂眼睛做什么?
快点滚出去最实在!
虞珩虽然在最近两年经常出入军营,见多打赤膊的人,但观念仍旧比纪新雪保守些。他替纪新雪拉上堆积在腰间的长袍,仔细捋顺每一处褶皱。
纪新雪见状,说不出是庆幸没耽误正事的情绪更浓,还是难以言喻的失望更多,似笑非笑的对如同木头桩子杵在原地的纪成道,“自古以来就有‘年节团圆’的说法,世孙叫你回去过年有什么不对?”
纪成闻言大惊,放在眼前的手刚挪开个缝隙,立刻按了回去。
“不行!”他疯狂摇头,连声求饶,“我若是回去,三月之前都要趴在床上度过。”
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