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月饼里居然还包着咸蛋!”
“这月饼皮着实酥软,里头的馅儿又沙甜……依我看,这满凤柳城都不见得能买得着这样的点心!”
“婆婆,剩下两个留着下回吃。”
“嗯,就留到明儿吧,大爷吩咐了,叫赶快吃,说是天热了放不住。”
陶婆子过来的时候,不光带了江易给的零食点心,还带了半壶热茶。
这半壶热茶自然就是招待客人剩下来的,陶婆子不舍得白费了,就带了过来与于二娘同吃。
两个人坐在窗前,香茶配点心,边吃边聊着方才做成的大买卖,心情十分的轻松愉快。
就连门外的小黄狗,都摇着尾巴在啃着香喷喷的肉罐头。
“大爷心善,因此也自有老天保佑的。”
“前头有番商送礼,这不就来了大主顾?”
“我突然想起,那套舞衣,咱们修补好了,也不能放在铺子里头卖。”
“不能放在铺子里卖?那要怎么卖?总不能咱们上门去……二娘子这可使不得!”
陶婆子生怕于二娘挣钱心切,真的拿了舞衣去上门兜售去,急忙劝阻。
普通老百姓,别说买了,碰上那古板的,没准还会啐上一口,骂一声伤风败俗。
也只有那些卖笑的地方会收了。
虽说那些地方肯定不缺钱,也没准真会舍得出大价钱买这种一看就花哩唿哨,想入非非的玩意儿。
但她们可是正经的良家女人,平时都不好打那倡门路过的,哪还能找上门去?
于二娘拍拍陶婆子的手,“陶婆婆莫急,咱们肯定不能上门去兜售,但是咱们可以卖给能上门去的啊!”
如今长年能在外抛头露面行走的妇人,自然就是三姑六婆了。
这三姑么,就是尼姑、道姑、卦姑。
六婆呢,就是牙婆、媒婆、师婆、虔婆、药婆、稳婆。
三姑且不用说她,这牙婆和药婆,肯定都是经常同倡门里的虔婆打交道的。
药婆的主要营生是看病,兴许对这倒手买卖不大兜揽。
但牙婆本就是低买高卖的,倒倒手就能挣银子的好事,必然不会错过。
那她们只消寻到个靠得住的牙婆,岂不就成了?
于二娘这么一说,陶婆婆听着直点头。
没错啊!
她们不好跟那些人打交道,但只要卖出去就行了,管它最后落到哪儿去呢?
大爷虽说过,他极少在本地出手稀奇物件,主要是怕惹事。
但这一套舞衣,本城独一无二的,上头又没镶着金珠宝玉的,说稀奇也稀奇,说无用也无用,得着它的青楼女巴不得藏着掖着来历,好叫自己得个头一份呢,哪里还会四处宣扬呢?
茶喝完了,点心也吃完。
说得火热的二人就立即开始干活。
她们先修补的就是这套舞裙。
就按着先前商量好的,把上衣肚腹位置的一圈亮片给拆下来,补到了腰带缺失的地方。
那松开线的地方,拆了重缝,有破洞的,用绵密的绣花手法给补上去。
至于这裙身的部分,陶婆子却是怎么看都觉得辣眼睛。
虽然这裙子的去处,都是那些青楼柳巷了,但让这样一件什么都露在外的裙子出自她们手里,实在是觉得心里别扭。
于二娘想了想,笑道,“这有何难?”
她从另一堆“正常”的衣物里挑出件石榴红的大摆裙,比划地放在了这条黑纱裙里。
“陶婆婆看,这样是否就好多了?”
她们可以把这条大摆裙接在黑纱裙里呀,这样摆动起来,黑纱飘飞,红裙舞动,也很好看的呀!
当然了,若是买下它的女子自己还想再改,那就不关她们的事了嘛!
二人用了两个时辰,刚好赶在傍晚前,把这套舞裙给修补一新。
这会儿再看起来,华丽璀璨,光耀夺目,更不用说穿上它翩翩起舞了。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这套裙子不知道放了多久,沾染了些许灰尘,哪怕她们想办法拍打,也还是看上去不像全新的。
要说洗上一遍吧,又怕洗一水就掉一层色,更加不像全新的。
这卖相差着一点,可就差着一份钱呢呀!
“正巧也该做晚饭了,咱们拿去让大爷看看,没准大爷有法子呢!”
江易这会儿正在琢磨怎么再做成一笔上万绿叶币的大买卖呢。
见陶婆子和于二娘带了东西来让她看,还有点小惊讶。
这么快就把古里古怪的衣服给改制好了?
等打开一看,江易愣了足足好几秒。
这套舞裙他记得呀!
这个是肚皮舞服,而且还是前几年的老款,本身在中老年广场舞服批发网店里就不贵,全套加起来也就一百来块。
这一套大概不知道是哪位姑娘不想要给扔到了回收旧衣箱的。
他当时拿起来看了看,有些个亮片都掉了,又有不少其它毛病。
再说了,他这小当铺,接待的都是想贪点小便宜的老百姓,谁会去买这么一个不实用又辣眼睛的物件呢?
因此他就给放在了古里古怪那一包里,想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