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正阳的声音落下,封寻也已经从人群之中走出。
几位老古董的目光纷纷定格在了封寻的身上,在见到封寻的一刻他们确实有些意外,不过他们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他们是书画的大家,而非算命的大家,年龄上出现了偏差倒也正常。
封寻年近五十,和他们的年龄还有一段距离,接下来加以培养,超越他们也不是不可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封寻才是这画作的主人。
其中一位老人开口说:“封寻,我们不是不相信你啊,实在是有些惊叹于这意境的刻绘,也清楚这种突如其来的灵感不好拿捏和把握,所以,我们冒昧的想要请你再度挥毫,为我们临摹一下这山水画。”
另外一位老人立即搭腔:“对对,只是临摹而已,或许会因为灵感不足亦或者是其他的原因达不到原有的水平,但我们只要能够见到这画作的绘制过程,就心满意足了。”
众人笑容满面,而封寻的脸色却变得难看了起来。
昨天他为了防止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特意临摹了一晚上,但是无论如何都和这山水画的意境差了千万里,拿去忽悠外行都欠奉,更何况是让这些业内大家来看了。
想到这里,封寻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他干笑两声开口说:“各位,我……”
话没说完,闫正阳的声音便已经响起:“封寻,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试试看而已,反正这就是你的画作,哪怕是意境和灵感方面有所欠缺,也差不了多少,仅仅如此,就能够让我们这些老头子开眼了。”
闫正阳笑容满面,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欣赏封寻的。
其他人也纷纷恭维,声音不断。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封寻若是在拒绝就实在是有些不给面子了。
想到这一点,封寻也只能咬牙硬着头皮上了。
当笔墨齐备,封寻深呼吸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了最佳,毕竟是江城书画协会的会长,虽说本身能力有所欠缺,但还是能够超越绝大部分人的,让他去临摹,应该也差不到什么地方去。
而且之前已经做了一晚上的准备,临阵磨枪,就算是无法真正达到想要的水平,起码也能像那么回事。
抱着这个想法,封寻立刻开始临摹。
落笔稍稍有些虚浮,心中的担忧随着画作的成型而越发的浓稠,当画作成型,在场众人的脸色都已经凝重了起来。
“嘶。”
倒吸了一口凉气,闫正阳深深的看了封寻一眼过后目光才定格在了画作之上:“这,不大对劲吧。”
另一位老人皱眉开口说:“虽说灵感方面的差距,会使得意境方面多多少少有些不足,但差,也不能差这么多啊。”
“这临摹出来的画作落笔虚浮,原作笔力遒劲,虽说有些构图和用色方面的些许不足,但也绝对算得上是瑕不掩瑜,可是这临摹的画作,用色和构图倒是有了,但是意境方面根本就达不到原有的水准,就算是千分之一,怕也是赶不上!”
闫正阳眉头紧锁,沉声开口:“原作意境专于那种庞大的战意,初看会觉得意境悠远,有种出世的感觉,但细细品鉴,却不难发现那种出世过后的入世,敌军围困万千重,我只慨然不动。”
“那是一种敢与天战的气魄,我仿佛能够看到白衣少年持剑逆舞,天作其芒,地为其锋,哪怕狂战凌霄,也要告诉世界他心底的那份不甘和狂。”
“可是这临摹出来的画作,更像是流水线上的产品,要说意境……”
冷笑一声,闫正阳开口:“倒是也有,只不过我看不到少年的不甘,看不到剑锋的凌厉,看不到战意冲天起,看不到持剑冲云霄,只能看到一个肮脏灵魂趋炎附势的可悲态度!”
目光逐渐锐利,闫正阳深呼吸过后目光方才落在了封寻身上,他缓缓开口:“封寻,我问你,这画作,真的出自你手?”
冰冷的声音入耳的瞬间,在场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定格在了封寻的身上。
封寻的眼中已经满是惊慌,他一脸心虚的说:“真,真的,我发誓。”
“哼!”
来自于大夏书画协会的那位客座教授开口说:“你咋撒谎!”
“你这临摹出来的化作意境和原作千差万别,说,这到底是谁的画作!”
冰冷的声音之中已经不带有哪怕丝毫的感情,冷厉的声音之中带着难言的寒意。
一道道目光定格在封寻的身上,此刻的封寻心中竟然有种自己被扒光了放在大街上的羞耻感。
他赶忙说:“我,我真的没有撒谎啊。”
闫正阳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封寻,你实在是太过于让我失望了。”
“你身为江城书画协会的会长,虽说本身能力不足,但也算得上是守成之君。”
“江城书画协会之中虽然没有真正培养出什么人才,但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起码还有一些人加入书画协会,你若是实话实说的话,我们倒是也能够给你一个宽大处理,毕竟人非圣贤,谁都想要抓住机会往上爬。”
“但是,做人终究要有底线,你拿着别人的画作愣说成是自己的,当真以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