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
御史下意识点点头,却又立马觉察到不对劲,警惕地看着苏逸。
不对。
若是借钱只需要付报酬的话,驸马何必这般跟他们绕弯子?
天元帝也是这样想着。
心里不禁越发疑惑。
“看在你们为我大燕辛苦勤劳的份上,本驸马给你们打个折。”
“两万两黄金本该每月二十两的利息,就给你们按照十九两算好了。”
苏逸蹙眉思忖,一脸“我是看在大燕的份上”才说道。
“什么?!”
听到“每月”两字,众御史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失声道。
也就是说他们每个月都要上交一次钱财给苏逸?
恐他们每月的俸禄,加起来都不够这个数吧。
更不用说,大燕今年连招灾祸,边关战乱,他们的俸禄不时就会缩水,有时候甚至直接拿东西抵。
他们哪儿交得起这个钱啊?
最重要的是,他们堂堂御史,在朝廷中喷人无数,也是极具话语权的存在,面子就只值一两?
看他们有些不愿,苏逸顿时板着脸:“两位御史大人,莫不成是想要反悔?”
只见苏逸脸色倏地冷了下来,颇有些咄咄逼人。
“我们这可是黑纸白纸签的好好的,莫不成你们不想认账?!”
他说完,直接看向天元帝:“陛下可要为臣做主,臣可是拿了两万两黄金出来借给二位大人。”
同样满头雾水的天元帝,愣了几秒。
看着苏逸的眼神,突然反应过来。
他会意,顿时皱起眉头:“两位爱卿既然已经找了朕来作证,那朕自然是会给你们和驸马主持公道。”
天元帝这话直接将自己撇开了,明摆着自己是站在一个公平公正的角度。
两位御史脸上堆着苦笑,看着苏逸商量道:“驸马,你看这利息能不能少点?下官等上次为了凑齐陆家村研究人员的十万两,已经掏空了家底。”
“是啊驸马,这每月十九两,臣等是万万拿不出来的啊。”
他们向来自称朝中清流,以家穷为豪。
多来为官积攒的俸禄,已经在上次全部交给陆家村的研究人员了。
为此还欠了不少外债,已经是债台高垒了。
根本不可能每月再拿出十九两银子来。
苏逸又怎能不明白他们的困难。
但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们处心积虑的再三针对他,他为什么还要考虑他们有没有困难?
原本脸色还保持笑容的苏逸,在听到这些话时,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两位大人这意思是不想给了?”
“驸马言重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他们哪敢承认啊。
旁边站着的陛下就不说了,那边的百姓们还虎视眈眈,一副要用唾沫淹死他们的样子。
可以说,他们和苏逸从签订借契开始说的每句话,都是经过了天元帝和周围百姓们的见证了。
公然违背,在陛下面前丢了份也就算了。
那他们在百姓中的名声若是臭了,那是万万不能的!
作为言官,若是连基本的名声都没有了,他们可以直接撞柱死了算了。
“驸马爷,下官只是觉得这利息会不会有点太高了?”
一个御史苦哈哈的和苏逸商量着。
“下官乃是一届清流,一个月的俸禄就算什么都不花,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的钱。”
心里很苦,但两个御史脸上还得保持不失文雅的笑容,想着和苏逸再商量一下。
却不想,苏逸直接说:“两位大人今日前来,公然如此在百姓们的面前辱灭本驸马。”
“是觉着本驸马的颜面,就连区区十九两都不值?”
说着,苏逸似乎是真的来气了,语气也厉然了些。
“要不是看在两位大人为大燕辛劳付出的份上,不单是损本驸马颜面,光是有辱大燕皇室权威,本驸马就不会如此轻易的和你们商量了。”
此话一出,两个御史脸色一变。
这已经是牵扯到了大燕皇室的威严,是绝不容他人能侵犯的。
他们当即面朝天元帝,跪倒在地:“陛下,臣等万不敢辱大燕皇室之威,还望陛下明鉴。”
“臣只忠心于大燕,哪敢辱没大燕。”
天元帝居高临下的眸子里带有寒光,冷冷的“哼了声。
“朕谅尔等也不敢。”
苏逸这时也带着揶揄道:“所以两位大人还觉着区区十九两多吗?”
事已至此,他们还能说什么?
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苦笑道:“不多,不多。”
“如此,甚好。”
苏逸点点头,不忘补上最后一刀:“本驸马会每月派人找两位大人取利息的,也免得两位大人劳跑一趟了。”
“哦,收利息的时间就定在发俸禄的那日吧。”
两个御史听到这话,好悬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他们虽为清廉御史,穷是穷了点……好吧,穷的很。
但是答应他人的事,也绝不会失信于他人。
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