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造司也不知该怎么接过苏逸的话头,只能再弯下了腰,赔罪道:“是下官未能分清缘由,辱没了驸马。就依照驸马此前之言,下官请求驸马的原谅。”
其余朝臣跟着附和:“下官等也愿意寻求驸马的原谅,还望驸马莫怪我等。”
就连那两个御史也不得不低下头来。
不低头怎么办?
这不仅仅是牵扯到了天元帝,更是当着大燕百姓的侮辱当朝驸马。
往小了说,他们算是犯有欺君之罪,只要求求陛下,相信陛下的念在他们心系百姓的份上,断然不会为难他们。
可要是往大了说,那就是在赤裸裸的挑战皇室权威,可是杀头的罪过!
御史们遍布皱纹的脸陪着笑容,笑呵呵的来到苏逸跟前。
不愧为朝堂墙头草,枪口一转,就开始指责起营造司。
“驸马,下官等也是遭受了张大人的蛊惑,所以才会对驸马您做出如此悔恨不已之事。念在下官等及时悔改,还望驸马勿怪。”
“是啊驸马,下官等并非是有心针对您,也万不敢针对您,只是百姓乃我大燕之根本,所以才心急了些。”
文人儒生的口才真不是盖的,冠冕堂皇的话一套接着一套。
也就是苏逸,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还真会轻信他们之言。
苏逸面带微笑,却看得他们不寒而栗。
那好说话的语气,更是让他们心里直发毛。
“几位大人见外了不是?本驸马哪能不理解你们心系百姓的心?”
苏逸说着,先是看了眼天元帝,见他老神在在的站起来,走到了一个土灶旁边,显然是打算任由自己来。
他便接着道:“但是你们如此公然侮辱本驸马,就算本驸马能够理解你们,相信我大燕的百姓们也绝不能容忍。”
众人原以为苏逸是打算放他们一马。
毕竟前不久才坑完他们,哪有逮着一只羊薅毛的道理啊。
可现在听到这话,心头立刻就紧张了起来。
完了,驸马果然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们,这下子得大出血了。
周遭围观的灾民们,此时也差不多捋清楚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不是试煤炭有没有毒,是这群官员在欺负不辞辛劳帮助他们的十三驸马!
那哪能答应?
“驸马爷说的没错!驸马爷可没有想要谋害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驸马做的可都是为我们谋福的举动。”
“就是啊,要不是驸马爷,恐怕我们都得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这蜂窝煤我刚刚就一直站在土灶旁取暖,怎么就没中你们所说的毒?该不会是你们有心想要针对驸马爷,所以才拿我们来说事的吧?”
“是啊,驸马爷对我们百姓做了这么多,我们就算人言轻微,也不容你们欺辱于他!”
“......”
他们心里虽然依旧留有对于朝廷的畏惧,但骨子里的热血将其生生压下。
人生在世,若就连恩人遭辱都可不顾,何谈配之为人,何脸立于人世?
嘈杂的声音就像很多根银针一样,不断的刺入这几个大臣的耳膜,尤为刺耳。
扎在他们的心窝子上,更是难以忍受。
至少对于两名御史来说,是这样的。
倒是营造司颇为忌惮的看了眼,那些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的群情激奋的灾民。
随后,他厚着脸皮讨好道:“驸马爷,您就直说了吧,需要怎么样才能求得您的原谅?”
说完,生怕苏逸会拒绝,他又急忙补充:“若是需要钱财,下官这里也有些,可去东拼西凑一番交给驸马,只为求得原谅。”
苏逸不动声色,眼皮都没眨一下:“庸俗,竟想妄图用钱来打动本驸马?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苏逸在大燕可是出了名的不贪图功名利禄之人。
可以说,视功名为浮云,视金钱如粪土,世间绝无仅有的清风道古人士。
至于真假,在营造司和御史们听到这话时,明显抖了下的脸,足以说明。
心里无语的嘀咕着。
他不爱钱?
不爱钱上回在朝堂之上时,还要坑他们如此多的银两?
直到现在,他们数十个御史在一起才勉强凑齐。
更不用说,还有几栋没给的宅子又或是酒楼、客栈,还等着他们呢。
不过想归想,他们该讨好苏逸的还是要讨好,不然今天怕是都要过不去了。
营造司定下情绪,谄媚道:“驸马说的是,钱财这等庸俗之物,哪能配得上驸马爷您的身份。”
营造司刚说完,正想换个法子说动苏逸时,却见他点点头,颇为认同道:
“不错,谈钱本就庸俗,不过本驸马见你有如此诚意,也不好不收。”
营造司愣了下,又很快反应过来,脸颊堆满了笑容:“驸马爷说的是,这就是下官的诚意。”
害,这不还是爱钱吗?
只要爱钱就好说。
他虽然只是大燕营造司里的“管家”,但说到底也是个又实权的官位。
底下掌控着的可是大燕武器库,最不缺的就是赚钱的门道。
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