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的话,明显带着不少的怒气。
众人深知这官员触了陛下的眉头,顿时弯下腰,低下头。
个个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与他对视。
随后,便听天元帝接着说,语调染了几分悲戚。
“我大燕历来雄霸一方,震慑天下诸国。”
“周围小国皆以我大燕为尊,莫敢不从。”
“如今,不过是多经历了几场天灾罢了,尔等便想以我大燕子民来搏,博得那一条能令尔等安然快活的道路,其心可诛啊!”
在场的众臣,可以说大部分都是背靠豪门贵族,无需担心钱财之忧,家底丰厚的很。
换而言之,他们每家每户只需拿出一点白银,即可助大燕度过此次难关。
天元帝今日,就是做了这样的打算。
但他们想的却并非如此,而是以百姓们的性命相搏。
何其无耻,妄为朝廷命官!
“来人!”
天元帝大手一挥。
两名带刀侍卫立刻踱入殿内:“陛下,臣等在此!”
“将他的官职给朕免了,带下去杖责一百,好好长长记性!”
天元帝愤怒的指尖如利剑般,正对准着先前那开口之人。
一百杖说好听点是责罚。
可任谁都知道这样的责罚,几乎要比杀人来的痛苦。
下半身不说残废,怕也是会落得暗疾。
但是至少保住了性命。
众臣惊心胆颤的记起,那个马背上浴血厮杀的帝王,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仁慈善良之辈。
只是岁月磨去了他的棱角,民生天灾阻拦了他的锋芒,才让他们会生出如此错觉来。
“谢主隆恩!”
那个朝臣心如死灰的跪倒在地,谢完恩,才被两名带刀侍卫拖走。
等到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内。
众臣才回过神来,余光惊恐的看着踱于他们之间的天元帝。
心情顿时紧张到了临界点。
只需稍加吓唬,就能吓破他们的胆来。
倒也是有骨节的人不惧威严,站出来说:“陛下,那贼人其心可诛,欲坏我大燕民生。”
“臣觉着,将此人满门抄家,搜刮出来的钱财,也好用做军营、百姓们冬季的取暖。”
一人开口,众人附和。
“陛下,臣附议,相信还有不少其心可诛的人,就在我等之间,只要将他们找出来,必定能收刮不少的钱财。”
“陛下,臣也附议……”
朝堂本就如此,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司空见惯。
他们本就不是同属阵营的人,说起话来,自然也毫不留情。
况且,此举不仅能解决他派敌人,还能帮陛下缓解忧愁。
说不准就是大功一件。
可天元帝只是冷冷的“哼”了声,便又回到龙位之上。
“尔等有多余的心事想此事,不如多想想,如何解决这提前了的雪灾。”
此话一出。
朝堂之上,又是陷入了长时间的静默。
说实在的。
他们是真的没办法了。
但凡有,也都不愿这般诚惶诚恐地呆站着。
好在此时,候在殿外的宫人忽然道:“十三驸马、公主觐见。”
这突如其来的洪亮嗓音打破了殿内的氛围,才显得没那么可怕。
众臣心里,哪怕是以往和苏逸不对付的人,也顿时将他奉为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天元帝也不免愣了下。
驸马和公主同来宫中见他,莫不成是有什么要事?
“宣他们觐见。”
进了殿后,感受到殿中紧张的气氛,苏逸有些微不可察的扬了扬眉毛。
看来皇帝刚刚放完脾气啊,不然这些人怎么一脸获救了的样子?
苏逸身旁的赵曼儿,原本眼里还带着要面见自己父皇的喜悦。
进了殿后,也感觉到了氛围的压抑。
她眨巴了下眼睛,小声道:“夫君,你有没有感觉到这些大臣怪怪的?他们好像很害怕啊?”
没等苏逸回答,天元帝已经直接开口了。
“今日你们急着进宫来找朕,可是有何要事?”
天元帝看着就在下方的苏逸,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心想,若是驸马的话,是否会有法子处理此次的雪灾?
苏逸接连不断的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了,也不怪他如此想。
苏逸并没有理会天元帝似乎饱含深意的眼神,直接说明来意:“陛下,臣想要丰都城外的煤山,还望陛下赏赐一座。”
苏逸原本要出城,走到一半,得到赵曼儿启发。
当即调转马头,朝着皇宫而来。
早点找天元帝要了煤山,也好早些成立他的煤厂。
“煤山?”
又与煤炭有关?
天元帝皱起眉头来,他现在听到“煤炭”相关之事,便心有不悦。
只是转念一想,驸马前不久才献出《百炼钢》这等旷世的炼钢之法,如今寻求煤山,估计是为炼铁?
这是难得的好事,天元帝怎会拒绝,当即就允诺了下来:“营造司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