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忠这一跪,毫无心理压力。
从第一次在大殿上见到苏逸,他为太子殿下的诊治,他的望闻问切,他的谦逊张扬,戴文忠当时便认为,此子绝非凡人!
到后来的鼠疫,苏逸挺身而出,运用自己的学识,带领着太医院的众人,研究出了抑制鼠疫的药物,把鼠疫给控制住。
还救治了身患鼠疫,只剩一口气吊着的皇孙赵文晟。
他的这一举动,让他们这些见识过鼠疫在宫内惨状的人,不再闻之色变。
第三次也就是前几日的比试,驸马当众放下身段,跪倒在地抢救伤者。
就是这么一个有着强大的信念,一身才华,医术高明也心怀大义的驸马,才能让戴文忠真真正正的为之折服。
他联想起之前驸马的种种,还有自己从驸马身上学到的那些古籍上都不曾记载过的医理知识,戴文忠只觉得自己这一跪,实在是心甘情愿。
达者为师......
他一个耄耋之年的老医生,被这个不到弱冠之年的青年,彻彻底底的折服了。
苏逸见戴文忠突然跪下,还说这么一通话,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
他急忙把要跪到地上的戴文忠扶起来,受宠若惊的说道:“戴院正,万万不可,快快请起。”
戴文忠还是坚持的要跪下来拜师:“驸马,请收老夫为徒吧。”
戴文忠一个名声、威望都在大燕极高的人,天下医者无人不识他的名字。
他的医术在这个时代绝对是傲然众人的,在后世来说这种就是一等一的老中医瑰宝。
虽然大家年代的不同,对事物认知也不同,但是苏逸对他,也是十分敬仰的。
苏逸有些无奈道:“戴院正万万不可,你这般年纪与声望,我怎可这样受你一拜?”
苏逸把戴文忠扶起来。
这一把年纪了,还放下身段,要拜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来为师,这让在一旁的两个徒弟都看傻了眼。
他们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其中一个反应过来,直接拉着旁边的人也一同跪了下去。
戴文忠是被苏逸扶起来了,但是这两个小年轻就没办法了。
苏逸只好说道:“这两位也起来吧,无须太多礼数。”
两个徒弟没有起身,仍然跪着,似乎在等戴文忠的发话。
戴文忠看了他们一眼,随后诚恳的说道:“驸马,你才识过人,医术了得,最重要的是你如此的大公无私,把自己所有的医术都毫无保留的教导于人。”
戴文忠越说越激动:“老夫从医一辈子,什么天下杏林之首,对于驸马来说,老夫真是微不足道。”
“驸马才是真正的天下杏林之首,请驸马收我为徒,我愿为驸马行拜师礼,诏告天下杏林!”
戴文忠的话,掷地有声,坚定无比。
他说完后,后退一步,双手作揖,深深的拜了下去。
其实对于苏逸来说,其实并不是想要卖弄自己的才学,更不是要出名。
只是事情到了面前,他作为大燕的驸马,自然不能独善其身。
如今看戴文忠铁了心要拜自己为师,苏逸也有些头疼了。
他还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如今这么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医要拜自己,实在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苏逸看着戴院正执拗的眼神,确认道:“戴院正,你确定要拜我为师?”
跪在地上的两个徒弟也有些糊里糊涂的。
师傅不是带他们来公主府学习的吗?怎么突然就拜师了呢?
而且自己的师傅门下,徒子徒孙何其多,若是他们师傅都拜师了,那就表示他们这些徒子徒孙,也都跟着拜了驸马。
这样一来,驸马就是他们师祖了?
......
赵曼儿喝了药,见苏逸在偏厅招待戴文忠等人这么久没回来,便走了过来。
看到戴文忠对着自己的夫君深深作揖,赵曼儿有些不明所以的走进器问道:“夫君,戴院正这是在做什么?”
戴文忠说道:“老夫这是要拜驸马为师,正好公主殿下你在场,可否给我们做个见证?”
赵曼儿听到戴文忠的话,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的看了看苏逸,企图在自己驸马身上找答案。
苏逸笑了一声,说道:“虽然我自认才疏学浅,但既然戴院正执意如此,那我也只好答应了。”
戴文忠一听,当即高兴道:“驸马你答应了!”
赵曼儿一双眼睛也瞪的圆溜溜的。
这个一直在皇宫里,看着自己长大的戴院正,现在要拜自己的驸马为师,那驸马这辈分......
戴文忠看到苏逸肯收他为徒,高兴的说道:“请驸马上座,受弟子一拜。”
苏逸虽然不想受这老大夫一拜,不过想想古人对于师徒传承的看重,也被戴文忠的真诚打动。
苏逸点点头,理了理衣摆,坐到上首的座位。
片刻,宫人端来茶水,摆好蒲团。
赵曼儿走到了苏逸的旁边,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戴文忠端起茶杯,双膝跪了在蒲团上,严肃认真的说道:“今日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