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藤浦见藤润麒停住脚步,一动不动的站在院里看着那颗石榴树出神,就担心的轻轻唤了一声。
藤润麒就像是没听到似的,全神贯注的看着。
其实这颗石榴树是藤润麒祖母亲手种下的,这个小院也是他祖母的陪嫁。
藤润麒从小就跟祖母亲近,常常喜欢窝在祖母的木槿苑里看书。
后来娶了古熙后,就没怎么去木槿苑看书了。
原因是祖母不喜欢古熙,古熙呢就更不喜欢祖母,这两个女人,只要碰到一起,就会发生战争。
只要战争爆发,那么藤润麒就会首当其冲的成为战争下炮灰,久而久之,藤润麒感觉累了,为了不让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他只好妥协少去祖母那里,最后也就慢慢的没去木槿苑了。
现在看来,还是祖母眼光好,也许那个时候祖母就看清了古熙的真面目了,她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公子…~”
藤浦不放心的再次呼唤了一声。藤润麒听到藤浦的呼喊后,用衣袖擦干了脸上情不自禁流下的眼泪,给了藤浦一个温馨的笑脸。
“浦叔,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公子屋里请”
藤浦微躬身,对着藤润麒做了个请的手势。
等藤润麒走进那破屋里时,整个人都愣怔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藤润麒的眼眶又湿了。
几吸之后,藤润麒双腿一跪,一声不吭就“嘭嘭嘭”的磕起了响头。
走在藤浦身后的孙九,见藤润麒跪在地上不停的磕着头,就感觉好奇怪。
他跟着藤润麒也有几年了,可从没见藤润麒对谁磕过头,这屋子里到底住的是谁?
孙九好奇的摆动着自己身子,找了个最佳位置朝屋里看去。
“哎呦…~娘哟”
孙九被吓了一大跳,因为他看到屋子里密密麻麻的摆放了很多块灵牌,每个牌位前还都端端正正的放着一颗头颅骨。
孙九不是没见过死人,可一下子见到屋里那么多的头颅骨,都空洞着双眼眶朝向屋外,孙九看着,感觉还是有点儿瘆人。
“藤家的列祖列宗,不孝子藤润麒给你们磕头了”
就在孙九感觉瘆人时,藤润麒嚎啕大哭的喊出了一句,而这句话正好解了孙九心中的谜团。
“原来这些都是先生的祖辈们呀,那还是真对不住了,你们大人不计我这小人过了”
孙九为自己刚才的无知而在心里默念着。
一盏茶后,藤润麒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坐在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端起孙九刚送上来的热茶,喝了几口后,就对着坐在门槛上喝热粥的藤浦问了起来。
“浦叔,这些年你是咋过的”
听到藤润麒的问话后,藤浦停下了喝粥的动作,看着藤润麒,眼光慢慢的迷茫起来,开始陷入了回忆里。
出事的前天晚上,藤浦被安排去了离京两百里的小杨庄办事,出事时他正好没在府里,等他知道时藤府出事时,已是两天后了。藤浦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往京城赶,等他到城门边时,看到的是藤府主子们的尸首挂在城楼上面。
下面还有银卫把守,让他没办法靠近,虽心里悲伤,但他还是没敢轻举妄动。
藤浦化了妆后,悄悄的潜入藤府,看见藤府里满是仆人们的尸体,因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没人敢来收尸。
他跌跌撞撞的找遍了整个藤府,也没见到他叔父藤岩的尸首。
藤岩不光是他叔父,更是藤府的老管家,藤浦是叔父养大的,跟叔父就像父子一样,现在连叔父的尸首都不见,他急得像小孩在假山处轻唔的哭了起来。
他知道现下的情况,这府外肯定有人在盯着,要是被抓了,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没敢大声哭泣。
“小…~浦…~”
就在藤浦低声哭泣时,他仿佛听到了叔父在叫他。
“小…~浦…~”
叔父再次的叫声,让藤浦确定了这不是幻境,忙擦干了眼泪,四处寻找起来。
“小…~浦…~”
叔父微弱的声音再次传来,藤浦根据声音锁定了自己身后的小山洞。
藤浦慢慢的靠近小山洞,他的腿颤抖着,他怕,真的怕,怕是幻境。
等他真的看清山洞里的血人后,立刻就一把抱进了怀里。
“叔父,叔父,真是你,真的是你,唔…~唔…~唔…~”
藤浦开心的哭泣着,这一刻他才感觉到自己已活过来了。
后来在藤岩的指导下,藤浦背着叔父来到了小院,还在这里养伤。
七天后,藤府主子们的尸体被丢到了乱葬岗,藤浦早已在暗处侍候着。
不过让藤浦不能接受的是,那些银卫在拖运尸体时,把每个藤府人的头颅都砍了下来,把头丢到山顶处,尸首丢到山腰。
这分明就是要藤府的人就是死了也要身首异处,不能安身。
是谁这么恨藤府的人?藤浦在银卫离开后,小心翼翼的给藤府的主子们收了尸,找人悄悄的把他们的尸身葬进了藤府的墓园里。
而藤府主子们的头颅,则被带回了小院,藤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