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榻上,眉间戾气丛生,“又让她逃过一劫。”
心中的烦躁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以血止静,“来人,召妃子侍寝。”
这一夜,对后宫嫔妃来说是一场噩梦,前一秒还在谈诗作画的姐妹,下一秒就成了尸体,可偏偏谁也不敢反抗。
皇宫中的压抑,延续到了第二日的朝堂之上。
魏元帝阴森森的看着南朝,“朝弟昨夜睡得可好啊。”他露出笑,一双眼睛犹如毒蛇,紧紧盯着南朝不放。
南朝神色平淡,闻言双手上抬,垂眸语气恭敬,“多谢陛下挂怀,臣昨夜睡得甚是安稳。”
魏元帝嘴角拉出一个怪异的弧度,“是吗,那就好,多年不见朝弟都同朕疏离了。”
南朝的回答滴水不漏,“陛下是君,为人臣子的怎能不知礼数。”
二人之间的气氛,傻子都看得出来不对,一众大臣心底叫苦,只能降低存在感一言不发。
“呵呵呵呵,好,好一个知礼数,朝弟果然是一个懂礼之人,”最后几个字他几乎咬牙念出。
朝会散去,南朝不紧不慢的走出皇宫,神色冷漠至极。
反观魏元帝,再次打砸了一群宫人,这才勉强止住了怒火,“南朝,南烟,雍亲王府,朕要你们尸骨无存。”他眼神里是极度的扭曲和愤恨。
雍亲王府,南烟将书信销毁,“快要到中秋了。”她低声喃喃,眉间一片沉色。
魏元帝想让她死,中秋佳节也是个好名头,届时赴宴是必须的。
她轻抚鬓角,眼中深色一片,和一个疯子对立,确实有些难了。
百花阁里,弄乐将信纸烧掉,中秋佳宴,她踏出卧室,看来要找个人引荐了。
百花阁内,一群纨绔子弟嬉闹玩乐,周围或坐或卧着几个女子,一个个身姿窈窕,琴音袅袅,声歌漫舞。
最惹人注意的是坐在中间的那位,锦衣华服,貌若好女,眉间透出几分懒散。
他手中转着一个酒杯,折扇被丢弃在一旁,身旁却没有女子相伴。
一个纨绔喝醉了酒,晕乎乎的就问,“二公子不快活快活吗。”
此人正是李相家的二公子,李书白,京都有名的公子哥,写的一首好诗,常年出入烟花之地,却不沾风尘。
李书白长眉轻挑,“庸脂俗粉,本公子还看不上,”修长手指挑起一杯酒饮入喉中。
他起身摔了酒杯,“行了,无趣至极,本公子就不玩了。”他眉间有些不耐烦。
其余纨绔的酒瞬间清醒了过来,“公子二公子,听说这百花阁的花魁,可谓是风姿绝色,二公子不看看吗。”
“这百花阁的头牌,只在七夕露过一次面,引的京都公子哥们那叫一个神魂颠倒。”其中一个纨绔神情陶醉。
李书白桃花眼微微眯起,毫不客气的一脚踹了过去,“说。”
那纨绔被踹到,也不敢生气,忙笑容谄媚的开口,“花魁弄乐,在七夕几大青楼竞选中一举夺魁,也因此百花阁如今才得满堂彩,别人见不得,二公子想见,难不成她还能拒而不见。”
李书白兴致缺缺,往日里七夕之时竞选出的花魁,哪一个他没见过,虽确实比之寻常姑娘惹人心动,可见的多了也是惹人乏味。
不过今日属实是没意思,他心头的燥火难消,“那就去看看。”语气多少有些不耐。
几个纨绔子弟立马拥着他要出去,其中一个叫来了老鸨,“我们二公子要见弄乐姑娘,还不去请来。”
老鸨笑容不变,“公子要见,奴家自然不敢不从,可这弄乐姑娘,可不是奴家阁里能够做主的。”她语气有些为难。
李书白神色冷了下来,“看来这百花阁是乍然出头,不懂的一些规矩了。”
老鸨连忙哀哀求饶,“二公子啊,非是奴家不让,这弄乐姑娘实在是不属于奴家阁里,奴家也没有办法啊。”
李书白轻弹了弹衣袖,“这倒是稀奇事,你阁里出来的花魁,又说不你管不得,莫不是看本公子性子好,不敢杀你。”说到后面,他殷红唇瓣挑起,杀机毕露。
老鸨噗通跪下,“二公子饶命二公子饶命,弄乐姑娘是从扬州来这里,本意是为了同楼里姑娘探讨乐技,是奴家存了心思,诓了弄乐姑娘参加,如今弄乐姑娘早就不在百花阁里了。”
李书白随手拿起一个瓷盘,兜头砸在了老鸨头上,“说,人在哪。”他本没有太大兴趣,可这硬生生被折腾出了火气,若找不来,这百花阁也不必留了。
老鸨头上被砸出血迹,也许是察觉到杀意,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弄乐的地址说了出来。
等从百花阁出来,几个纨绔也不太敢惹他,谁想李书白开了口,“走,本公子倒要看看,有多难找。”
几人对视一眼,看来这位弄乐姑娘是要完了。
其中见过弄乐的几个纨绔,心中怜惜美人即将香消玉殒,脚步却不慢的跟了上去。
杨柳巷里,弄乐把玩着手中的琵琶,能不能参加中秋宴,就看李书白能不能上钩了。
对于李书白,南烟送来了一个册子,全是李书白的喜好,最重要的是,他曾经少年时有个挚爱之人,因出身卑贱,被丞相夫人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