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本源很快筹划了分批屠杀金部乱兵的事宜,他先知会了宋奎光,让其召集剩余的五百骑兵在大营内集合。
金部大营内,魏本源看着场上五百多金部骑兵,这些人少部分披着镶铁棉甲,剩余的兵也都披着棉甲和皮甲,装备倒也不错。这些兵凌乱聚在一起,衣甲陈旧带着斑驳血迹,不少人脸上带着骄横的戾气和嗜血的杀气。
虽然这些兵的军纪没有乞活军那般好,但他们战阵杀敌的经验丰富,也是一支不弱的精兵了。
魏本源向宋奎光拱手问询“宋将军,可否让这些人卸掉兵器?”
宋奎光面露难色摇头回道:“魏大人,这些兵都是金声桓的亲卫家丁,个个骄横无比,只听令金声桓和金成勋,平常事命令他们也就罢了,但是让他们放下手中武器,定会闹出乱子的。”
见状魏本源也不坚持,顺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假传金声桓驻防的命令,让他们进入徐州东关瓮城。”
“进入徐州东关瓮城?”
宋奎光睁大眼睛,不解问道:“为何如此?”
魏本源阴森道:“将军有令,金部乱兵全部杀了。”
宋奎光咽着唾沫,颤声道:“这可是有好几千人啊,不少人都是精锐之兵,就这么全都杀了?”
魏本源道:“将军之令,我等岂能不从,宋将军切莫有妇人之心呐。”
看着魏本源阴冷的眼神,宋奎光一惊,只能点头答应了。
宋奎光假传金声桓的命令,就算是金成勋和几个把总都被杀了,这五百多金部骑兵中的一些队总和什长也起着哄,闹出了一些骚乱。
无奈宋奎光只能头前带路,将这五百骑兵连哄带骗引进了徐州东关瓮城,进入了瓮城内他借口脱离,将这五百骑兵扔在了那里。
终于,到了此时,这五百骑兵当中有人开始回过味儿来了,瓮城四周城墙上没有一个官兵,气氛异常诡异。
有些人四周奔走,惊恐发现前后的城门都已经被锁死,一队总站出焦急高喊道:“宋奎光呢?我们要见我们家大帅!”
“对!我们要见大帅,大帅呢?”
“宋奎光你给老子滚出来,把俺们引到这里来安的什么祸心?”金部骑兵七嘴八舌大骂着,面色却越来越惊恐。
嘭的一声,一声巨大号炮声响,让瓮城内立马安静下来。
城墙各处忽然闪出一个个鲜红衣甲身影,甲胄上的甲片照射着耀眼寒光,无数的火铳铳口对准了瓮城内的金部乱兵,只等着一声令下。
看着城头出现的旗号,五百骑兵一阵骚动,有人反应过来了:“他们是乞活军,是那陈诺的兵,他们要干什么?”
城头出现一身材魁梧粗壮的大将,吴世忠看着下方的金部骑兵,眼中闪过冷酷无情的光。他大声道:“你等屠戮萧县,残杀百姓已经事发,现奉我家将军之令,将你等全部诛杀。”
说完一扬手,城头的乞活军铳兵纷纷扣动扳机,霎时间瓮城内惨叫声和哭喊声夹着浓厚的血腥味传扬。
面临被杀,金部骑兵不少人开始拼命反抗,他们嘶声大叫着就要冲上瓮城城墙。
“不知死活!”
吴世忠猛然喝道:“灰瓶,万人敌准备。”
早已经准备好的灰瓶雨点般扔了下去,劈头盖脸的白灰蔓延,白雾笼罩了整座瓮城。
下方的金部骑兵四处乱窜着,咳嗽声不断,有人开始哭泣求饶:“饶命啊!饶了我们一条性命吧……”
城头仍然动作不停,一个个黑乎乎,圆滚滚冒着火光的万人敌扔了下去,巨响声阵阵,浓烟滚滚不停,残臂断肢混着血雾飞扬。
这还没算完,十数个冒着火焰的火罐抛了下去,一道道火焰冲起,熊熊火焰将这瓮城烧得通红。
瓮城之中,鲜血越流越多,尸体越积越多,哭喊声渐渐平息,只有微弱的呻吟声不断……
……
金部大营内。
少了金部五百骑兵,剩余的三千步卒面对乞活军的强军进逼根本没有反抗之力,特别是中高层军官皆被杀戮,三千步卒丝毫组织不起有效的反抗。
在一些零星的战斗后,三千的步卒轻而易举放下武器成为了俘虏。对他们来说高举双头投降成为俘虏是家常便饭,当中不少人兵匪全都当过。
他们成为了俘虏,很简单的结果,就是这群如狼似虎的官兵们想要收编他们。
三千步卒每千人为一批分成了三批,看着身前这一批乌泱泱的俘虏,他们蹲坐着交头接耳说着话,嗡嗡声不断。
千总蓝田点头命令道:“开始吧。”
一队官得到命令大步走到了一个土堆上,居高临下将手中大旗摇了摇大声喊道:“都起来了,起来了!”
四周的乞活军将士拿刀持枪敲打坐在地上的俘虏们,逼迫他们起身。
“逃跑者,立斩!”
“谁也不准乱跑,都跟着我们走,会有人安排你们的!”
“你们只要乖乖听话,会给你们盘缠让你们回家,若是无家可归的,可留中军中效命。”
魏本源编织了一系列的谎言,他将这些谎言让乞活军看押的将士们传给那些俘虏听。
也有一些机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