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墙而进!”
三面盾阵整齐踏步,吼喝着前进,三面盾阵的缝隙间则是一众铳兵簇拥在里面,他们或蹲或站着,有前有后,分层开铳。
想从相隔缝隙间冲进来的流贼们一个个被打倒在地,倒在地上痛苦惨叫。
三面盾阵渐渐合围,与其说是半圆形大阵,从城头高处看,则是一个颇为不规则的长方阵大阵在合围墙体内的流贼。
“吼!吼!吼!”
三面盾阵的重盾手们提起盾牌,有节奏吼着,整齐向前逼去,后面的三排长枪兵也是整齐踏步前进,森寒的长矛密如林,探出盾外不断吞吐着收割人的性命。
三面的盾兵们整齐向前踏步十步后就落下大盾,此时的三面盾阵已经彻底合围,左翼、右翼和正面盾阵缝合住,没有一处口子。
流贼们面如死灰,看着盾阵逼来都是尖叫着往后逃着随着官军军的合围盾阵越逼越近,他们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可偏偏后面还有不知情的流贼源源不断地从墙头跳下来,更加加剧了墙内空间的狭窄,兵士作战,每人起码得要占地一步才能挥舞起来刀斧等武器,左右皆是人,不少流贼都不敢挥舞武器。
有的凶悍流贼不信邪,嚎叫着先前冲锋意图破了官兵盾阵,但都失败了,空间的狭窄让他们冲锋的势头都提不起来,没跑几步就贴到盾牌跟前了,哪能蓄上力?
看着前面倒地同类的尸体,他们的身上皆是长枪扎出的血洞,有的甚至更严重,腹部的大肠都长枪挑了出来,鲜血腾腾冒着热气。
众贼面色惨白,都是拥挤着往后退着,他们想要逃,但是拥挤着全是人根本无处可逃,一些贴在墙根下机灵的流贼拼命爬墙向外爬着,但是前方的流贼却怎么也逃不了。
流贼人潮越来越挤着,一些流贼甚至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啊!”一贼惨叫着,他被拥挤着人潮挤到了一处推到的拒马跟上,尖锐的倒刺刺穿了他的后背,这贼惨叫哀嚎,泼足力气向前面还在拥挤后面的人疯狂劈砍。
不这样的话,他迟早被后退的人潮挤死,这类的情况陆续发生了,一些流贼为了活命对着身侧同伴下手。
“官军老爷饶命啊!小的愿降,饶我一命吧。”
最前面的流贼却是避无可避,眼瞧着官军的盾阵逼到了跟前,后面森寒的长枪还在向外突刺,终于有贼承受不住,他扔在手上武器跪哭求着。
“饶命!饶……”
满脸泪痕的流贼还欲求饶,他大哭大叫着,后面的乞活军将士却不理,一枪刺进了他张大的嘴巴里,凶劲的枪头透过后脑颅而出。
旁边一贼看见用双臂死劲钳制住这杆长枪,要想用蛮力将长枪夺过来。
盾阵后面一声冷哼,第二排的一杆长枪戳来,一枪就直接点在了这流贼的心口,流贼不声不吭就瘫软在地,临时死还在死死抱住长枪,怎么也不放手。
一排排的长枪向外吞吐着,肆意收割着人命,三面盾阵下皆是流贼倒地的尸体,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地上倒地流贼的尸体越来越多。
城头观看战局的陈诺冷声道:“墙内的所有流贼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被逼到墙根的流贼愈加害怕疯狂,他们手脚并用朝着墙外爬着,到了此时,已经没有人还敢返身反抗。
他们爬上墙头连踏板都不顾地踩,一个个跳了下去,随后连滚带爬向外跑着。
山包上曹营众贼给凝神看着,本以为他们的人跳入墙内就能轻易拿下官兵的外围阵地,但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出了这么多变故。
官兵结阵大阵包围剿杀着他们的步贼精锐,最先跳进墙的可都是步贼精锐啊!有好些有有着不弱于老营的实力,是流贼步卒的核心骨干。
看着跳入墙内的流贼失魂落魄从墙头一个个跳下,还有墙内哭天喊地的惨叫哭嚎声,曹营众贼将心头发寒。
大将李汝桂喃喃道:“驴球子,官兵火器犀利,战力凶悍,城坚不得入,这仗不能再打了。”
他猛然提高声音对王龙喊道:“大领哨,这仗不能再打了,打了这么久死了这么多人,我们连官兵的外围阵地都拿不下来,这仗真的没法打了。”
余下贼将也叫嚷着附和,前方的士卒已经溃败下来了,逃出来的流贼带动着后面更多的流贼向后逃跑,而杨明起此时也没了阻拦心思,虽然没有擅自撤退,但也不敢再主动进攻。
王龙满脸阴翳,眉宇间郁结着浓烈的煞气,他握着缰绳的手在微微颤抖,抬头远处看向官军,只见他们从土墙冲了出去。
冲出了五六十步外就不在追击,王龙恨得牙痒痒,暗恨官军的狡诈奸猾,若是官军散开阵线追击,他定会率麾下马队一股出击,快速冲上去剿杀,消灭官兵的有限力量。
不过很可惜陈诺也知道穷寇莫追的道理,虽然斩敌甚多,但是围城的流贼的实力还是太庞大了,主要是以守为主。
而另一边陈诺也在打着同样的心思,他期待看着南向大批溃散逃跑的流贼们,希望他们能带动更多的溃散,最好能冲击流贼的中军大队,这样陈诺不介意出动全军的兵力杀出城去,一鼓作气大败流贼。
不过很可惜,流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