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至咬着牙看着晚征征回房,才领着耷拉着脑袋的云恩回到屋子里。
“公子,云姑娘回来了。”小至的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语气仍有些急促,“但是,但是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云姑娘是和征征公子一起回的。”
许如视临摹书帖的手突然停住了,而后又继续写起来,声音温和,“罢了,她遇到便遇到了。往后云恩你便这样装扮,也不必躲着晚征征了,免得他生了别的念头。”
“我是不是闯祸了?”云恩低着头看着手中鼓鼓的食袋子,心里有些羞愧,“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出去玩儿了。”
许如视放下笔站起身,让小至去多烧些热水,又带着云恩坐下,轻轻地帮她取下了面具。
“这些都是你给我们带的?”许如视指了指她手中的吃食,温声说道。
云恩顿了顿,直白地说道:“不是,是买给小狐狸的。但是也不是没有专门给你们买的,本来是还有冰糖葫芦的,但是送给兰家兄妹了。”
“小狐狸,兰家兄妹?”许如视轻笑了声,“看来临安城还是那般精彩,你多出去看看,领会众生百态,悟些人生道理也是好的。”
“明白了。”云恩心里好受些了,站起身将手中的吃食塞到许如视怀中,“如视,这些食袋子里装的都是香香糯糯的糕点,你留着吃吧。”言罢,她便回房休息去了。
次日
云恩早早地醒了过来,洗漱好用完早饭,又打扮成同昨日一般,在院子里帮着小至捡枯叶子。
虽然现下气候着实令人发寒,锦绣落败,绿荫也荒废了,但云恩竟难得在这般景致中觅得了惬意与舒心。
晚征征的随侍大冲和小至一样,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但小至是憨厚中带了些小机灵,大冲则喜欢作出一副扶风弱柳的模样,有事没事还总是要挖苦小至几句。
这不,大冲服饰好晚征征洗漱用早饭,就将小巴抬得高高的,拿着扫帚到院子里了。
此处院子分为两家,以院子正中央的水缸划线分居。晚征征在院子东边,许如视则在院子西边。
云恩和小至二人正在一起收捡水缸旁散落的残叶,突然一阵尘土扑面袭来,二人猝不及防,一下子咳嗽起来。
大冲手肘杵着扫帚,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俩,装作无辜地说道:“唉呀,真是不好意思,没看到你们。不过,我这也没越界吧?”
小至拉着云恩站起身来,拿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怒声道:“大冲,你干什么呢!欺负人也不带这样欺负的呀!我们在这儿捡叶子好好的,你是不是早饭吃撑了闲的?!”
大冲捂着嘴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好像是有点儿撑着了。”他又看向云恩,“哟!这难道就是你家新来的随侍?怎么,来了这么久都不见得来打声招呼,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了,还打扮成这副鬼样子。你,叫什么名啊!”
“云……”云恩刚想说话,又被小至打断了,“云子,她叫云子!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她穿成什么样子吗?走走走,快去扫你的地,大清早看着你就觉得晦气!”
“粗鲁!”大冲狠狠瞪了小至一眼,架着扫把去院子外边了。
“云姑,云子,以后小至在外就这样叫你了。以后看到大冲,千万别对他客客气气的。这种人欺软怕硬,你使劲骂他几句,他就不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嗯,但其实我觉得他看起来也不是很坏。”云恩听着从门外传来的哼曲声,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吗?”小至看向门外跳来跳去的身影,说道:“大概是吧,他的确不是什么大恶人。当然了,他也成不了啊,你看他细胳膊细腿儿的样子,打得过谁呀!”
“也许有点小坏吧?”云恩嘀咕道,小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跟着点了点头。
他也发现云恩在这儿待了这么久变化也挺明显的,尤其昨晚出去了下,感觉话都说得更多了。看来公子说得还真是对的,人就是不能闷着。小至也在一瞬间感觉,公子在他心中的地位又变得高大了几分。
幸运的是白日都未看到晚征征,只是看到大冲在他屋里进进出出。云恩也因好奇问过小至,却换来小至神秘兮兮的一笑,还告诉她是日子到了,晚征征活该。云恩闲来无事,便陪着许如视看书,其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许如视看着趴在案上的小家伙,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将自己的绒披风轻轻搭在她肩上,正巧凑近了些看到云恩的睡颜。
云恩今天食量终于好些了,往日总是有些许面容苍白,如今是稍稍好转了,小脸红润润的。她本就生得绝色,倒是更显出几分灵动来。
许如视移开目光,仔细地将披风整理好,又回位继续看起书来。
天色将晚的时候,云恩才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对面的许如视仍端坐在原位,好似从未挪动过一般。
“醒了?”许如视头也不抬地说道:“醒了的话就出去活动下,要是一直在这里待着,对你身子不太好。”
“嗯。”云恩收好披风放到一旁,乖巧地去院子里玩儿了。
晚征征今日还是不太舒服,要到晚上了才勉强能出门,便让大冲去向晚公公再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