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在云郡的府宅,非是苏家旧宅,乃一新宅院,苏家旧宅于十年前给了已断绝关系的苏老将军的父母兄长,而苏老将军的父母也已于几年前逝世,对苏老将军不好的那兄长与弟弟,苏家与之也从未曾有往来过,今苏家回云郡,便重新置办了一院府宅,未曾要回那院旧宅。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自苏家别庄回来后,入苏家新宅,苏老将军直接带着苏娆前去了她新的娆湘院。
不再是云琅那院娆湘院中暗室内,而是单独开出来的一间屋,房屋内,白烛燃燃,正中之位,灵位上摆。
此间房屋,乃一座灵堂,一座苏家人为大秦皇族设的灵堂,自苏家人至云郡后,这座灵堂便一同设起来。
苏家一家人,亲自动手准备。
苏三叔雕刻的牌位,苏二叔和苏父二人写的碑文,一笔一划不止为他们当年灭大秦的那份歉,更为他们所得这个女儿,疼宠了八年的女儿。
屋内的其他祭品摆设,苏母和二婶与三婶一起准备。
“娆儿,上香叩头,祭拜这些家人,今夜过后,你就是我苏家的孩儿,我苏弘宝贝了八年的那宝贝孙女。”
苏娆,从见着那成百来个的牌位,尤其是立在最前方的父王与母妃之灵位,她整个人呆滞,脚步更停滞住,扭头看向苏老将军,眼眶瞬间模糊,苏老将军,便开口如此一言。
“爷爷…”
苏娆,颤栗唇瓣,却在苏老将军的慈爱目光下,她的脚步,才再动,一步一脚,她走到那成百的灵位前。
“父王,母妃,对不起,娆娆差点辜负了你们的遗愿,娆娆知错了。”
低泣声,泪滴也自脸颊落,虽冰凉着脸蛋,可却炙热着苏娆那整颗心。
燃香,跪膝,祭拜秦娆的父王母妃,秦娆的皇祖父,秦娆的皇兄皇妹。
纤瘦身子,每一下叩头,都带着响声,碰碰磕至地面上,听得那些在外面先没有出来打扰苏娆的那些苏家人耳中,他们一个个红着眼眶。
苏母,更将她的面容埋在苏父身前,娟帕掩唇,身躯更轻微的颤栗着,失了做为当家主母的那份高贵。
苏二叔夫妇和苏三叔夫妇也皆如此。
苏大与苏三和苏四这些男儿亦一个个红润眼眶。
整个娆湘院中,都为这股悲伤弥漫,而这股悲伤气氛,更传出至院外那亭间水榭,为那月华男子有所感知。
一声轻咳,人在屋门前,那双凤眸注视着新的娆湘院,内里情绪难明。
苏二陪其一旁。
“霁月,你若想去祭拜,我想小妹她也不会不让你祭拜,你本无辜…”
见云霁如此安静模样,安静的让苏二觉有些不对劲,便开口如此一句,目光落在云霁身上,其内生忧,忧心稍有不慎云霁又因此而再消失。
“昱陌,我无碍。”
云霁似乎知苏二担心,扭头看向他,嘴角淡淡含出笑,只是他这双凤眸,其内映出的苏二身影之透亮…
好似此刻的这一双细长凤眸乃是容骁的眸子,因深邃漩涡将苏二席卷入内里,才会生出如此透亮倒影。
“无碍便好。”
云霁无恙,苏二方颔首,负手后背也安静着站这一旁,不曾再有多话。
苏二不再多言话,云霁他却突兀多言一语:
“昱陌,你既选择插手了我之事,那我该告知你,澹梁那边已拖太久,我不能再继续逗留,我难以预知寒漠尘何时或许会又出现,所以我必须在自己在的时刻里,尽快去处理好澹梁那边事,否则等寒漠尘出现,知诸暹与云琅停战,知我把云琅皇位禅让于阿靖,他必会大开杀戒…”
“我明白。”
说及此事,提及寒漠尘,苏二凝重了面容。
“寒漠尘杀戮如何,我虽未曾有见过,可与他之间一次初见,他对我之压迫,至而今我依旧记忆犹新。
你要去澹梁,可以,但需得我与小妹陪同你去,惠善大师言,心病需得心药医,而你的心药就乃我小妹。”
此番言语,苏二不容云霁孤身一人去澹梁,要去,就必须他们陪同。
搁置月华大氅之下的那双欣长玉指,因此轻微的颤栗了一下,凤眸落至苏二身上,他之坚定不容云霁拒绝。
瞧着这一眼,云霁的内心油生触动,只是面上却再次浮现一抹无奈。
轻浅摇了摇头。
“那昱陌是否该把云风与云凌这些云卫先还与我,他们被你使着计策拿住,若再不放出来,澹梁那边若生了何变故动静,可就是一无所知…”
“主子…”
云霁话前脚刚落,后脚云风和云凌便被苏寒带了前来,单膝跪于地,告罪,乃他们大意,才会让苏二公子得了手,将他们这些云卫迷晕拿住。
见此两贴身护卫,云霁面上只得轻浅一抹笑,又看苏二,再次无奈。
“倒是昱陌比我还急着了。”
苏二却神情未变,而是将他的双手按上去了云霁肩膀,一句郑重其事:
“霁月,你自己的情况,你该比我还要清楚,而今娆儿已安好无碍,那你这边也不能再等着,惠善大师有言,若不尽快消解你心中黑暗,一旦你的精气神被那个黑暗的你耗尽,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