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已又过多日,但云琅边城中关于那些谣言,还是会时不时被百姓们当做茶余饭后的消遣,八卦几声。
边城客栈,窗棂边前,那道月华身影安静,耳边萦绕着一楼食客的八卦话语。
日前苏娆所听见的,此刻云霁皆也听见着,蒙缎之下,隽美眉目微微陇,面上虽然淡然如月,可从这他陇起的眉目,却可知他心中难静。
“主子…”
云凌回来。
“她人呢!”
云霁方才转身走至桌前。
桌上一张纸条,自琅京那边传来的。
上面一句话:“霁儿,苏家恐有危难,小七与苏二走之过近,皇上似心生忌惮,若此时姚相与太子等借此挑事,皇上恐会对苏家生出除之之心。”
纸条乃云老王爷所传,与今日早间送至云霁手中。
“主子,苏小姐已察觉有所不对,用计引姚叶庭现身,抓住姚叶庭,已知她萧公子身份为其所知暴露。
知苏家因她而陷入困境,苏小姐和苏粲带着姚叶庭前往,将至天谷关郡,怕不出三四日,她便可抵达琅京。”
云凌过来。
见那玉指所拿杯盏渗出水色。
明明云霁没有出一点力,可杯盏却裂出了缝隙,茶水自缝隙间流出,染了桌布,更染了云霁的修长玉指。
“只一个奁阁和萧公子,尚不足以让皇伯父做出下旨围困苏家之事。”
此一声,云霁的心很沉,让他慌乱的一种沉。
从来没有哪一刻,云霁觉得自己竟这么慌。
尤其是在云老王爷的这个消息送来后。
瑜皇对云穆靖有多么溺爱又纵容,云霁比谁都清楚,而且苏二和云穆靖之间的关系,瑜皇也是清楚的。
现在,瑜皇因为苏二与云穆靖之间关系对苏家生出忌惮之心,云霁所能想到的,唯有瑜皇亦因云穆靖,怕是打算弃了苏家,以此截断云穆靖背后势力,来断云穆靖妄为心思。
若如此,奁阁与萧公子必会成为苏家的灭顶之灾。
一想到这,云霁就难以让自己静下。
拿出月华手帕擦干净手上的水渍,云霁让云凌去备马,直接驭马赶赴。
苏家绝不可有事,否则娆娆…
……
五谷客栈。
时隔一个年关后,再次来到天谷关郡。
因雪灾而受难的天谷关郡,经过这将近快一年的修整,而今已恢复热闹。
今日正好乃集市,街道上买卖吆喝不断,声音极其的繁杂,也因此遮掩了五谷客栈一间客房之内的声音。
“荣华郡主不愧是萧公子,在而今如此事态下,竟还有心思在此用膳,叶庭佩服,就不知等回了琅京后,荣华郡主是否还能如现在这般淡定…”
“是吗?”
苏娆放下碗筷,看向被五花大绑结实的姚叶庭。
“本郡主淡不淡定,那得之后才知,可本郡主却知道,马上你姚家就要不淡定了。”
桃花明眸之内层层幽然,可面上却一声纨绔之笑。
“姚叶庭,看来你们似乎都忘记着一件事,本郡主这个萧公子可是几次三番得姚皇后相护,我苏家若为此出事,你觉得本郡主会让你姚家置身事外,要死,就大家一起完蛋。”
此两番之言,苏娆似乎一点没担心因她萧公子身边被暴露而带来的这一切祸事,更没担心因她而让苏家被桎梏在家,还有心情在此用膳。
话落,不再理姚叶庭,更不管她的话会让姚叶庭生出什么样的表情。
姚叶庭,着即面色生变,明白苏娆什么意思,是想将他姚家给牵连进来,当即直言了苏娆不过垂死挣扎。
苏娆却不再搭理,继续用着午膳。
一顿午膳后,苏粲回来,在苏娆耳畔一番低言。
不止苏家被桎梏在家,苏老将军被瑜皇以请教军事事务为由困在皇宫,就连奁阁和逍遥居外也皆有宫中禁卫军伪装把守,好似只要苏娆一回,奁阁和逍遥居就会被一举拿下。
拿着杯盏的手,溘然蜷捏,桃花明眸四周一圈赤色浮现,似血色涂染。
“看来京中事态对荣华郡主极其不利,荣华郡主还是乖乖回去为好,说不定届时皇上会看在苏家多年功劳的份上,只是褫夺你苏家王爵…”
唔…
姚叶庭又如此多言,都已是阶下之囚,却还如此找死,苏娆直接一脚踹了姚叶庭的腹部,脚力之劲大,姚叶庭嘴角当即血色出,滑落下颚。
“聒噪…”
直接让苏粲拿布堵了姚叶庭的嘴角,才与苏粲又一番低言,随即收拾继续赶路,却再不如此前那么着急。
两个阁卫也架起姚叶庭,从五谷客栈后门离开。
而丞相府外,一个小乞丐也在晚间夜幕即将落下之际,敲响了后门。
一封信笺,通过这个小乞丐的手送到了姚丞相手中。
“奁阁的开起,可不只是我苏家一家参与其中,多年来,奁阁为皇后娘娘牟利多少,赚取了多少红利。
姚家现在想要抽身,将奁阁推至我苏家一家之上,真不愧是姚丞相,打的一手好算盘,可惜我苏家可非你姚家手下官,由着你们如此算计。
想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