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又一声惊雷大作。
雨尚未至,可天边浓云已是愈发浓郁,黑云已压城,阳晖即将消无。
局势紧促,长枪与佩刀再次将苏娆与寒漠尘只二人团团包围,包围圈也随着踏踏步伐的逼近,愈发之小。
“那今日,就让本郡主好好领教领教,一个文治之国,能有何能耐。”
苏娆的手中,折扇自衣袂之内再出。
萧公子的玉骨扇,在澹梁国中却无人可认出。
依旧张狂如斯,她之言,更嚣张无比。
对于而今这等对她和寒漠尘极为不利之局面,她依旧如此有恃无恐。
而寒漠尘,他的眸底,本已平静的清明,也再一次渲染了一抹嗜血,一手执拿长剑,一手去握住了苏娆的柔荑,在苏娆欲拉住他的手之前他先拉住了苏娆的手,十指相扣。
随后,一语冰窟般寒冷,冷冽而嗜血:
“娆娆,今日随我一道开一场杀伐,瞧瞧他们的血彻底染红地面的色泽,可好。”
十年之前,大秦皇城被秦娆的亲人与国人的血,染红了大秦皇城的每一角每一落,今日就让幕后真正的刽子手也瞧瞧澹梁血染皇城的场景。
“好,我们一起,血债终需血偿。”
苏娆颔首,柔荑亦握紧了寒漠尘的手,那双桃花明眸之内再次浮现出当年的血杀场面,依旧记忆清晰。
哪怕而今苏娆内心已然被云霁救赎,将她自那方黑暗之地彻底拉出来,可这并不代表苏娆在知晓灭她家国真正的幕后之人后,心中没有杀念。
可以不牵连无辜百姓,不祸及天下乱起,但对于澹梁皇的这些亲兵,她绝无可能手软,更无可能会放过。
“公…主…”
此声喃呢,站立在窗棂边的依影感觉到苏娆身上又生出来的那种仇恨,他一把捏了窗沿,力道之大让指尖发青,在木沿上留下来五指印痕。
萧沐白也捏紧着手,透过窗棂缝隙亦瞧着街外愈发急促,他家主上又那嗜血杀伐之感,更听着有踏踏步伐自远至近,一道道气息在街间汇聚。
随着再一声惊雷响,这澹梁皇城之内,街间小巷道之中,唰唰之声由轻渐重,是暗中的那些暗军也动了。
“一计不成,二计再败,这是准备直接以主上和苏小姐逼我们现身了。”
低沉之声,他屏息沉眉,手也已然按至了腰间,握住腰间软剑剑柄。
云风亦如此。
翠竹折扇在手,其内里锋刃藏匿。
一息,先招手,让一名云卫去通知他们的人做好准备,虽明知此一次又乃澹梁皇所布危局,但倘若他们的主子与苏娆当真危机,他们绝无可能再继续藏匿暗下,最终的结果就是暴露,与澹梁皇室正面宣战。
天边汇聚的浓云,在这须臾之间也终雾霭了皇城之上,彻底遮蔽了已西走的阳晖,再毫无半分光芒浮现。
浓云蔽日,阴霾了街间。
一时,风起。
刮动衣袂哗哗摇曳。
又一息,雨终落。
浓云彻底汇聚在高空上,云层之内已然蓄满了落雨。
一滴雨滴自高空滴落,滴在一杆长枪枪刃之上,发出来啪的一声响。
“荣华郡主还当真是狂悖,可此乃吾澹梁国,非尔云琅,可任由尔一再如此肆意妄为,不把吾皇放眼底。”
在这一语再次维护他国澹梁皇帝王名声之后,荀尚书身先士卒而动。
他未曾拿任何兵器,只徒手而至。
掌出,化掌为风,直袭苏娆而来。
寒漠尘本欲接招,苏娆已然欺身而上。
红衣蹁跹,划过长空。
三千青丝,在风拂过间,飘飞扬动。
这一次,她来接招。
玉骨扇,自那纤长白皙的柔荑之间转动,如同她灵巧的五指,直逼荀尚书手腕,扇刃锋利,此一招若荀尚书躲不开,他之右手便可被废。
苏娆之攻势不弱,而其武功之高,早在那少年郎刺杀苏娆那时苏娆躲开且反手一招,荀尚书已然瞧的清楚。
所以此时,他顺势侧身避过苏娆这招杀招,右手换做左手,化掌为拳,再次袭向苏娆,苏娆立刻后退,同事左掌亦出,掌对上拳,相碰一招。
砰…
哗…
拳掌相撞,劲风带起周边寒漠尘和那些澹梁兵的衣摆,皆狠狠的呼刮飞扬起,更有一二京府衙门卫队的面皮都为之而颤动一下,脸皮刺痛。
相似的一招式,只这一拳掌之间,劲道之重,让二人各自后退落地。
苏娆垂落下的左手,竟被荀尚书的那一拳砸的颤栗起,掌心甚是疼痛。
那荀尚书虽亦如此,只是相较于苏娆的后退两步,他竟只是后退了一步。
这样一番场面,让瞧着的寒漠尘,银黑面具遮挡之下那双冰窟般的细长凤眸,内里一时浓生出晦暗之色。
两步速至苏娆身旁,寒漠尘一把握住苏娆左手,才止住她左手颤栗。
而不远处的商铺之内,瞧着的萧沐白,竟也如同寒漠尘一样的反应,比之寒漠尘,他的反应更加浓厚些。
“怎么可能?”
此一声不可置信,萧沐白的视线,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