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年的上书送到府州之后便杳无音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既没有让人回句话,也没有任何的物资送过来。
好在许大年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所以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失落或者失望。
就如同云煜说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上面怎么处理是他们的事,自己不犯错就行了。
等到真的怪罪下来,到时候会发现你不但无过反而还有功,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法。
不过府州没有反应,不代表朝廷也没有反应。
许大年预计有旱灾的消息刚送到曹可薪手上,他就如同云煜预料一般,立即派人去其他县查看。
收到的消息均都差不多,春季雨少,夏季干旱。
他的奏折立马送去了京城,如同许大年一般,哭起来,要奶喝。
皇帝看完他的奏折很是夸奖了一番,这种灾情还在苗头时就被发现的事情,古往今来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曹可薪身为一地父母官,居然对民生、天气看得如此之准,可见其平日里多是关注着治下之事。”
“通州大旱,到了秋日必将颗粒无收,届时旱灾将变为饥荒,朕欲遣一能臣前往通州主持赈灾一事,卿等何人愿往?”
大乾天子在朝会上点名表扬了曹可薪,又提出派人前去救灾。
可是谁都知道,赈灾之事就是个苦力活,吃力不讨好的。
成了,是你应该做的,不成,若是出现几个别苗头造反的,那就是你赈灾不利,不是丢官去职就是发配得老远。
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有些尴尬,无人敢于吱声。
退朝后,皇帝闷闷不乐的回到书房,想着何人能够前往通州。
既然没有人主动站出来,他便打算自己强指一人。
“陛下,齐王世子求见。”
门外有内侍的声音传来。
“让他进来。”
稍后,陆铭走入房间行礼。
“见过陛下。”
乾朝皇帝笑看着眼前的陆铭,自己这个侄子可是很少入宫见自己的。
今日居然主动上门,也不知是有何事相求。
“怎么?又有什么事要求朕?先说好,若是又想跑出京你便休要开口,朕可不会允许的。”
陆铭一听,顿时尴尬了。
今日听见通州有灾情,皇帝要派人去主持赈灾,文武百官居然无一人主动提出愿往。
他就想着机会来了,没人愿意去,他愿意啊。
正好刚从通州回来四个月,也不知道齐县瓦舍建设得如何了,还有云煜那小子,不知道又搞出了什么新花样没。
这不立即便入宫请求,可还没开口,就被皇帝给堵得死死的。
“怎么?你还真是想跑出去?”
乾朝皇帝见他一副尴尬的模样,顿时双眼一瞪,自己也就随口一句,哪知道这小子还真打着这种主意。
陆铭赶紧解释道:
“臣听闻朝中无人愿意前往通州,正好侄儿刚从那回来,对那里较为熟悉,这不就……”
先是臣,再是侄儿,这就是先公后私了。
公事,没人愿意去办,这事皇帝你为难吧?
私事,我是您侄儿,我不站出来为您分忧解难,还有谁?
更何况我刚从通州回来,对那里的情况了解,是最为合适的人手,舍我其谁?
可是皇帝压根不吃他这一套,一摆手道:
“此事你想也别想,朕立马下旨任梁季为行南道总管,专职通州救灾一事。”
已经放任你出京疯玩了一回,这心都玩野了。
这回京的几个月,陆铭的大名一下子在京城之中蹿红。
不是说以前他就是无名之辈,而是这次回京之后,隔三差五的他就带着护卫寻衅滋事,找人打架。
尽管他每次打人都有原因,被打之人也是罪有应得,可问题是你一个堂堂世子,搞不好就是未来皇帝的继承人,跟个市井泼皮一般的四处打人,这像话吗?
这次若再放你出去,保不齐下次回来就得提刀子砍人了。
所以,皇帝是绝对不许他再次出京的,哪怕他知道陆铭确实是最适合去通州的人选。
“陛下,梁季或可为赈灾主官,但以往赈灾底下官员无不上下其手,明面上对上官恭恭敬敬,可暗地里却胡乱伸手,贪赃枉法。”
“臣认为需要另一人在暗中纠察,臣不才,觉得这暗中之人非臣莫属。”
陛下,咱就是说,搞个一明一暗不就行了。
我偷偷的出去,暗中帮你看着,这样一来安全有了保证,还能揪出那些上下其手的鼠辈,让朝廷的赈灾更好的得以实施。
“此事朕自有主张,你好生回府读书,朝堂之事还不是你该插手的时候。”
这话就很明显了,回去读书,少参和朝堂的事情,等时候到了,自然有你发挥的时候。
想出京?门都没有!
陆铭见皇帝态度坚决,不由的面露失望之色,低垂这脑袋告退离去。
一路上无精打采,让见到之人还以为他受了多大委屈。
可当回到府中之后,立马神采飞扬了起来。
跑到自家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