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然发飙的云煜,张老三只觉得两股战战,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动手。
只见云煜朝他看来,喝问道:
“你这蒸饼多少钱一张?”
张老三嘴唇动了动,想说两文钱,但是最后说出的却是:
“煜哥儿您吃,不要钱。”
“老子是问你,你卖出去给别人,多少钱一张?”
“两……两文。”
云煜看着那一笼笼的蒸饼,就这难吃的要死的破饼还能卖两文一张。
“涨价,以后卖三文钱!”
“你这保护费以后也别交了,换成份子,算我入伙你这蒸饼摊子,往后赚了钱,我要三成。”
听见云煜不收保护费,改换成入伙份子,而且占三成,张老三瞬间松了口气。
随即心中苦涩,三成,这还不如手保护费呢。
以往一个月下来最少也能挣个四五百文,云煜一个月收取的费用其实也不到一百文。
现在换成三成份子,这……亏大了啊。
不过,即使心中再是苦涩不甘,他也不甘表现出来。
而后,他又想到刚才云煜说以后卖三文钱一张的饼,这……
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煜哥儿,您说要入份子到我这小摊,我没意见,只是这蒸饼历来就是两文钱一张,整个县城都是这个价。三文是不是……”
这话就是告诉云煜,三文钱,咱这饼不会有人买啊!
云煜斜睨着他,不屑的说道:
“呸!就这破饼,还卖两文,一文钱我都懒得吃。”
“酸不拉几,还硬的要死,这也能叫饼?”
张老三:“……”
赵皓:“……”
云朵朵:“哥哥,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蒸饼了吗?”
云煜:“……”
“咳咳,朵朵乖,哥哥会做一种更好吃的蒸饼,明日做给你吃好不好?”
小丫头听见有更好吃的蒸饼,立即笑颜逐开,欢快的点着头。
“煜哥儿,这蒸饼,不都是这样的么?”
张老三见缝插针的问道,蒸饼就是蒸饼,你玩出花来也就是这么个味道,这么个硬度。
顶了天你加些糖霜或者盐进去,让它有些味道。
可糖霜和盐太贵,寻常人家哪舍得往蒸饼里加,兴许逢年过节时弄一些。
可要说拿来卖,三文钱估计都没两文钱赚得多。
“你知道个屁,现在我已经是你的合伙人了,虽然我只占三成,但最高决策必须听我的。”
“现在,你收摊回家去,弄些醪槽和面粉和成稀糊,盖上盖子放在温暖些的地方放上一天一夜,明日我来你家中,教你做个新的蒸饼。”
听见云煜要来自己家中,张老三瞳孔紧缩,嘴唇有些颤抖的问道:
“您要……去我家?”
云煜皱眉:“怎么?不行?”
“不,不!我就是有些激动,没其他意思。”
“你无儿无女,就你那老婆子我还能霍霍了不成?”
张三闻言,旋即一想也对,只不过刚才听见云煜要上门,下意识的觉得恐惧。
现在云煜已经摆明了说要合伙跟自己弄蒸饼摊,也就是想空手套自己白狼。
他要折腾,就让他折腾去。
自己做了几十年的蒸饼,这玩意就没有别的花哨可言。
等他那所谓的新式蒸饼出来,自己尝过之后就会放弃,然后还得靠老汉我。
只是三成……哎,往后的日子,更难咯。
“就这么说定了,这十文钱你收回去,至于今天的饼钱,我也懒得给了,反正我现在是股东,算是吃自家的东西。”
待到云煜离去,一旁的其他小贩们赶紧跑过来打听刚才的事情。
张老三苦着脸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所有人都是一副同情的表情看向他。
“哎,老张,算了,就当倒霉,也就是比往常多给些钱,至少这一劫你躲过去了。”
“没错,想开些,他还想折腾蒸饼,也不想想,你这蒸饼做了几十年了,要是能玩出花来,早就发财了。”
“哥几个,往后最好多带几个铜板放兜里,万一遇见今儿这情况,也好打发那人。”
“对对对,可千万别让他又玩这么一出直接入伙,到时候还不讲大家伙给折腾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而张老三则是坐在一旁唉声叹气,感慨着今日出门没看黄历,太特么倒霉了。
这边商量着往后应付云煜的方法,而正主则是边走边在思考。
今日这事给他提了个醒,那就是原主已经在所有人的眼中形成了固有形象。
这个形象是根深蒂固的,不可动摇的。
如刚才那般,自己想做个好人,在他们的眼中却是玩花活,自行脑补出更加恶毒的一幕。
而且,性情突然大变,这要么是受了刺激,要么,就是癔症,又或者,是鬼上身。
他没受什么刺激,若是被人当成癔症神经病,或者搞妖魔鬼怪那一套,往后的日子可就别想安生了。
所以,在刚才与张老三交流的过程中,云煜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