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这一切全因温娴雅母亲当初挺身救您才早产而亡?”
温子衿听完一切忍不住皱紧眉头。
难怪温父会对温娴雅如此纵容,原来从一出生,她就欠了温娴雅母亲一条命,怪不得每次两人争执时温父总让她退一步。
“那温娴雅知道吗?”
“若不是知道这些怎么有胆子算计到到你身上!之前耍些小心机便算了,这次我绝不轻易揭过!若你父亲不肯给你一个交代,那便让他守着之前的恩情和温娴雅过去吧!”
温母气的不轻。
瞧那架势倒比她温子衿更怒几分。
...
虽是明白了一切,但当对上温父时,温子衿还是冷着一张脸!
她现在知道一切,但原主却到死都不明白,为何明明她才是嫡女,父亲却偏偏纵容一个庶女!
温父神色踌躇。
想要上前,却又拉不下脸来和女儿说些什么,踌躇着挪到温母身前,看着她那张比温子衿还黑的脸,更是不敢吱声,哭丧着脸哪儿还有以往那儒雅的模样儿,生像是老了好几岁一般。
温子衿视而不见。
直至傍晚衙役和下人们都走的差不多时,温父才找了个机会凑到温子衿身前,不由分说的直接将一个温热的木舀塞到了她手里。
硬硬的干粮被特意撕成小块,夹着热水被泡发成白糊糊一片。
“...我瞧着昨日你就没吃些什么,如今能有些粮吃就不易,不许像之前那般娇贵这不吃那不吃的,饿坏身子怎么办?”
温父神色间似有些别扭,犹豫了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这......父亲也不是偏袒她,只是,只是这其中有些事,即便是知道你委屈,也只能如此。你是我女儿,我怎会不心疼你呢?”
温子衿一顿。
听着温父那别扭又小心的解释,之前仅剩的那点怒火也消失殆尽,但面上却是不漏半分。
“父亲口口声声说心疼我,但这一次若不是我侥幸,只怕早就中了她的算计顶着骂名惨死在外了!我不过是想给她个教训,父亲却宁可自己受伤也要挡在前面,既然如此,那我还呆这碍眼什么!”
说罢,她扭头欲走,“从今日起只当我死在外面了,反正您只在意温娴雅从未在意过我。”
“胡说!一派胡言!”
温父急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我怎会不在意你!我,我......我只是当初欠了她母亲一命,所以才会如此,今日我已狠狠教训过她,日后她若再敢,我...就将她赶出府去,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当真?”
温子衿脚步一顿,怀疑的看着他。
“哼,父亲可莫要骗我,若日后她再哭哭啼啼求您怎么办?我可以不继续追究此事,但她也别再提她母亲的事,两两相抵,若日后她再惹到我头上来,父亲您......”
“我绝不插手半分。”温父立即保证。
“好。”
等的就是这一句!
既然事情到这地步,再想追究是不可能了。这事儿她可以顺水推舟的翻过去,但当初的恩也就抵了,日后温娴雅也别想再利用这当挡箭牌!
温子衿心下一松,目光也落在温父的胳膊上,神色间哪儿还有刚刚那恼怒的模样儿,哼哼一声便将之前准备好的伤药递了过去。
“我之前无意翻出来瓶药粉,放在我这太碍事了,给你。”
“好,好。”
温父顿时满脸笑意。
不远处。
温娴雅看这情景眸子暗淡无光,神色间更是说不出的失落和懊悔,整个人瑟缩成一团,挂着泪痕楚楚可怜的看着神色复杂的温宁,似无助极了。
“都怪我鬼迷心窍,我只是想让父亲和母亲多看看我,我只是想多一点点疼爱......可我无论做再多都改变不了自己的身份,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妄想的,可我还能怎么办啊,阿宁...”
“可你也不该这样做!”
温宁迎着温娴雅那张楚楚可怜的无助模样,脑海中却下意识闪过刚刚温子衿一字一句的质问‘她温娴雅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她可以害我,而我却不能伤她?’。
一时间,再多安慰的话都卡在了喉咙。
沉默许久,他才开口,“你去向她认错。这件事是你有错在先险些害了她的命,纵是她伤你泄愤,也是应该的。”
温娴雅惊愕抬眸。
万万没料到向来站在她身边的温宁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表情僵在脸上更是说不出的滑稽可笑。
“你不愿?”温宁皱紧眉头。
“我去。”温娴雅咬牙切齿。
如今她已失了温父的心,不能再让温宁对她失望了,纵是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她也只能咬牙咽下去。
...
待两人站定在温子衿面前时,温子衿刚喝完那些泡馕的干粮,有些撑的靠在树下姿态懒散。
一见温娴雅两人瞬间脸色一沉,在他们还未开口时直接封死了所有的话。
“不接受,不原谅,翻不过去,当不了姐妹,滚远点谢谢!”
温娴雅的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