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真从昏迷中醒来,车祸带给他的心悸感,依稀萦绕在心头。
一睁眼,金色罗帐在昏黄灯火下熠熠生辉。
青丝高挽的淑美妇人,以手支颐地侧卧在旁,似在看他,但眸光有些涣散,应是在神游天外。
四目相对间,美妇还未回神,景真却鬼使神差地唤了一声:“娘?”
这声“娘”一出口,他不由愣住了,自己分明不认识对方,为何叫得这么顺溜?
不等他想明缘由,美妇却忽然坐起,好似陷入谵妄状态般,嘴里不停念叨着“老天有眼”。
下一秒,一下子扑到他身上,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
暖香袭人,却是凄入心脾。
哭到噎住的声音,以及用力的脸颊厮磨,让景真莫名心酸,同时也唤醒了本不属于他的记忆浪潮……
景真,年方十八,大虞王朝,灵玑城景家家主景凝月独子,由于已故父亲是个入赘的,便随了母姓。
景家本是灵玑城的修真望族,由于近代皆为一脉单传,到了驾鹤西去的老家主那一辈,膝下仅有景凝月一个独女。
为保景家传承,景凝月纳了夫婿生了景真,平日里宝贝的紧,传宗接代也全指望这根独苗。
只是这独苗长大后,却成了灵玑城闻名遐迩的娘炮儿,虽生了一身不凡的好皮囊,但举止娇柔,被人戏称为“娇娇公子”。
娇娇公子不好修行,百个不能,却是酷爱女红,一手针线活儿,让丫鬟女婢们看了也是自叹弗如。
景凝月素来宠溺这个儿子,又因内宅皆为女眷,致使常年待在脂粉堆里备受呵护的景真,娘里娘气不说,性取向也出了问题,待景凝月发现不妥之时,却是再难矫正,悔之晚矣。
数月前,娇娇公子带着几名丫鬟逛街,本欲采购一些心仪的绣针丝线,却是和一位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当街相遇。
惊鸿一瞥间,娇娇公子春-情萌动,对其倾慕不已。
此后多番打探,得知此人乃灵玑城三大修真世家,白家的世子白玉锋,不但修行天赋极佳,更是位曲艺大师。
知晓了对方爱好,娇娇公子便请了老师在家中苦学曲艺,不久后练就新技,于概仙楼制造偶遇。
一首情意绵绵的琵琶曲《游丝妾心》,以表爱慕之情,临了却落得个被当众羞辱的下场。
娇娇公子不堪受辱,掩面泪奔,归家后浑浑噩噩,久郁成疾,最终昏迷不醒……
耳边的呜咽声还在继续,景真知道,自己这是莫名其妙的借尸还魂了。
一缘一会,恰似命中注定,这一世他也叫景真。
上辈子的他,是仙界的一名剑仙,为人外冷内骚,注重仪表逼格,极好人前显圣,特别是在美女面前,装起逼来连命都不要。
这不,之所以搞出借尸还魂这么一出,完全就是装逼失败,把自己活活作死的……
一日,仙帝寿辰,众仙携仙姬女眷前去祝寿,可谓是美女如云。
景真见状,激动得浑身颤抖,在寿宴上提议,要施展一式自己新创的剑招《飒沓流锋》助兴。
此剑招,看似炫丽,实则是没啥威力的西贝货,但绝对是装逼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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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
可施展过程中,由于剑招不能熟练掌控,导致漫天剑气突然失控爆炸,炸碎了来不及反应的众仙衣服。
就连仙妃,也被炸得身上仅剩半截肚兜。
仙帝怒极,众仙羞愤,群情激愤之下群殴景真,一代逼王就此陨落。
没想到的是,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含苞欲放的花季娘炮……
此时此刻,逼王神情淡定,心里却骂开了花。
“娘希匹!此身原主真可谓丧心病狂也!幸好骨朵未迎摧蕊之棒,否则本剑仙宁愿一头撞死,也不受那魄门之辱!”
忽然,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在印象里,这副皮囊继承了景凝月四分美貌,只要不故作娇态,刻意冷着一张脸,绝对是个面似寒玉的画中谪仙,逼格极高!
倘若配上一袭白衣,三尺青锋……
念及此处,逼王头皮发麻,灵魂战栗,忍不住浑身狂抖!
只是这样一抖,却是将醉心于“嘤嘤嘤”的景凝月抖回了神儿。
这会儿,景凝月似乎也哭累了,起身用素袖抹掉眼泪,又替景真擦干沾满泪水的侧脸。
她红着杏眸涩声道:“闺……那个,儿啊!你都昏迷小半个时辰了,若再不醒,娘连死的心都有了,都是娘不好,打小便任你由你,不然你也不会……”
说到这,景凝月顿时语塞,豆大的眼泪珠子,再次噼里啪啦滑落,将鼓囊囊的衣襟打湿了一片。
逼王慢慢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并对这个“宠儿狂魔”有些无言以对。
都说慈母多败儿,你自个儿培养出的奇葩儿子,自然也怪不到别人头上。
方才听到那个“闺”字,估摸着,她就是把儿子当闺女养的,久而久之,自己都分不清公母了。
身体原主那些糟心事,逼王不愿再回忆起来,现在占据这副身体,改变人设势在必行。
没奈何,让他整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