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你胆子够大，还是从前的我太愚蠢！”
他缓缓站起来，轻轻地整理了一下袖扣，“我该做什么才能让你的脑子清楚一点儿？”
“毁了你这张愚蠢的脸？”
“让你在帝都活都活不下去？”
“还是亲手要了你的命？”
江棠梨已经害怕地下意识屏住呼吸。
她不觉得时闻野在故意威胁她，她觉得他是真的想杀了她。
时闻野身形笔直，如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利剑一样，竖在她面前。
……
夜色浓郁。
叶南月在书房画稿子，搁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
接通。
“叶董，今天江棠梨拦住了时董的车，时董带她去了华宴会所。”
“嗯。”
“时董出来后，江棠梨主动去警局投案了。”
叶南月手上的画笔停了，她拿起手机，“去警局？”
“是。她主动自首，说她之前读高中的时候不仅霸凌过学生，还曾经把一些贫困生骗到国外去。”
“东南亚？”叶南月下意识地问道。
“是。就是那边。”
叶南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她挂断电话后，她连忙拨通了邓为的电话。
邓为刚刚审问完江棠梨，揉着酸胀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
“有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有用的消息不多，具体的我们这边还要核实。
”邓为走到无人的地方，“江棠梨的嘴巴倒是挺严的，之前不管怎么审，她就是不说。”
“这次，居然主动自首！”
叶南月想到时闻野。
他的手段，一向厉害。
从前他舍不得用在江棠梨的身上，江棠梨自然安安稳稳。
现在，他一出手，江棠梨就乖乖听话了。
说不出什么感觉，叶南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叶南月挂断了电话，她没心思再去画稿子了，站在了阳台边上看着远处。
明天，就是她和时闻野的婚礼了。
院子里，能看到管家布置的喜庆的红色绸带。
大红的囍字在路灯下，显得很诡异。
一阵风吹过。
叶南月觉得龙域山庄，空空荡荡的，像她的心一样。
因为要结婚，时闻野今天晚上睡在了客房。
他睡得不安稳，不知道是因为换了地方，还是因为叶南月不在身边。
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沁出来。
他死死咬着牙齿，手用力地揪着床单。
他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叶南月朝着他跑过来。
他看到那个自己推开了她，冷漠地说，‘我让人带你回别墅，有什么事情，等我们回去再说。’“我现在的身份是SWY老板，你呢？你觉得现在的你，配得上我吗？”
他看到自己抱着怀孕的江棠梨，看到叶南月苍白的神情。
她尖锐的质问，她痛苦地哭泣……
他看到大火里的叶南月，看到她用冰冷憎恨的眼神看他。
过往的一幕幕，全都恢复了过来。
他全都记起来了。
时闻野猛地睁开眼睛，浑身汗如雨下。
他睁着大大的眼睛，似是还没有从猛烈汹涌的记忆里恢复过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他身上的汗水都风干了，他才像是回神一样。
他掀开被子下床。
脚一踩在地上，绵软无力地跪下。
时闻野重重地喘息一声。
他之前只是看过资料，那些毫无感情的调查文件，只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等记忆恢复，他才明白，那些毫无感情的文字代表了什么。
他才明白，叶南月为什么冷漠疏离地对待他。
她没杀了他，已经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等手脚有了力气，时闻野才赤着脚走到了主卧室方向。
他手放在门把上，没有拧开。
脑子里那些记忆不停地闪过，他手抬起又落下，抬起又落下。
最后他的手无力地垂在了身侧，头轻轻地靠在了门上。
“叶南月，你还爱我吗？”
他不知道在问屋子里睡着的女人，还是在问自己。
时闻野和叶南月的婚礼，是帝都最近最大的新闻。
无数的新闻媒体都汇聚在夜园外。
整个夜园都被时闻野包了下来。
因为内部不允许拍摄，有媒体用飞行器在高中拍摄了夜园的装饰。
夜园到处都是一片喜庆，就连高尔夫球场都被摆上了红色的囍字和白纱做点缀。
叶南月和时闻野的婚纱剧照，在场地的正中间，有三层楼那么高。
只要一进夜园，就能看到那张俊男美女的婚纱照。
照片上，时闻野一身黑色西装，叶南月穿着鱼尾婚纱，头纱在空中飞舞，朦朦胧胧地遮住了他们。
而白纱下的新郎和新娘，亲密接吻。
有网红为了蹭热度，专门赶到了夜园外面等候。
夜园为了保障婚礼的安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