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近叶南月，“但是很奇怪。”
“从你离开刘婉办公室，到你出电梯。你消失了二十分钟。巧合的是，就是这二十分钟，刘婉苏醒，出去求救被嫌疑犯拖到楼梯间杀死。”
“叶南月，太巧合了。”
“你消失的二十分钟，发生了什么。”
审讯室里只有邓为的声音。
他盯着叶南月看十几分钟，没发现任何的异样。
就好像，她真的是因为受到刺激，精神出现问题。
“我们这边会申请将你送进疗养院，你和江川柏根本就不会在同一间精神病院。”
两天后。
叶南月被送到了帝都郊区的一所疗养院，她在进行了初步的检查之后，就被安排进了病房。
时闻野站在门外，看着抱着枕头在屋子里踱步的叶南月。
医生在一旁劝慰，“时太太的这种情况，只是因为精神受到了刺激。恢复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时闻野目光落在叶南月的身上。
在拘留室这段时间，她瘦了很多，皮肤也毫无血色。
宽大的病号服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
她好像真的生病了，眼睛里只看得到怀里的枕头。
“她的精神真的有问题吗？”
“根据我们的检查，是的。只是这种精神创伤对病人的认知造成了很大的障碍。她对周围环境产生了极大的恐惧，有时候会有强烈的攻击性。”
也就是，是个敏感又危险的人物。
时闻野始终不相信叶南月精神出了问题，她不是那种脆弱的人。
“我想和她单独相处。”
医生不赞同地摇头，“她精神不稳定……”
话没说完，只看到时闻野坚定的眼神，医生叹了一口气，点头答应，带着护士离开。
时闻野走进房间，伸手关了门。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叶南月面前，直接把叶南月怀里的枕头拿走，扔到一旁的床上。
原本还安静的叶南月，突然暴躁了起来。
“欢欢，我的欢欢。”
时闻野用力地抱着她，“她已经死了。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死了。”
挣扎的叶南月停了一秒，下一秒更加激动地挣扎。
只是被用力的禁锢，所有挣扎都被挡住。
“南月，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我知道你没疯，你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他抱着她，在她耳边近乎祈求的开口。
叶南月嘴里还在念叨着欢欢，力道极大在他胳膊上抓挠出一道道血痕。
时闻野不觉得疼，他胸腔剧烈鼓动，“南月，别把我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别这么对我。”
“我的孩子，我要我的孩子，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她挣扎，嘶吼，野兽一样抓挠撕咬。
时闻野这一刻突然觉得。
她好像疯了。
而他好像和她一样，也疯了。
医生和护士冲了进来，按住叶南月，给她打了镇定剂。
狂躁的叶南月渐渐安静下来，她绵软地躺在床上，嘴里还在呢喃着孩子。
医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时先生，时太太的情绪不稳定。你还是不要刺激她了。”
时闻野：“……”
“家属一时之间接受不了病人的情况，是正常的。时先生可以过一段时间再来。我们会给予时太太最好和最专业的治疗。”
时闻野没说话，他看着已经沉睡过去的叶南月，又问了一遍，“她精神真的出问题了吗？”
医生点头，“我以我的专业保证。”
时闻野闭上眼睛，觉得胳膊上那细细的伤口疼到骨头里。
她疯了。
她真的疯了。
……
阳光刺目。
疗养院花园里，不少穿着病号服的病人都在花园里走动。
他们有的痴痴呆呆的坐着，有的像小孩子一样在花园里又跑又跳，还有几个对着空荡荡的地方，激烈的争斗。
高大的树木下，长椅上，坐着一个苍白消瘦的女人。
她手里抱着枕头，长发散落，遮住面庞，只能听到她细细软软的声音。
“不会真疯了吧！”
一道清冽的男声从后面传来。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手撑着椅背，轻松一跃，就坐在了叶南月的旁边，“叶南月，你不会真的疯了吧！”
原本细细哄着的声音，停了下来。
缓缓抬头，空洞的眸子有了焦距，眼神快速地环顾一圈儿，没有人注意这边。
盛宸枫手搭在椅背上，“别看了，监视保护你的人，只会以为我们是病友交流。”
叶南月抿了抿唇，“你来得比我预计的要晚。”
“我也是没办法。时闻野收购了这家疗养院，你知道他安防措施做得多严吗？我还是借了一个病人的身份才混进来的。”说着，他笑了，伸出手戳了一下叶南月怀里的枕头，“啧，演得不错啊！”
“骗过了警察，骗过了医生，就连时闻野也都骗过去了。”
叶南月挥开他的手，“刘婉是你安排人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