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燕看着韩婶和韩旭一起出来,顿时慌了,扭头就看陈静姝一改之前伤心欲绝的样子,淡淡的揩了下眼角,走到了韩旭身旁。
此刻焉能不明白,好一个陈静姝,竟然设计她!
她面上强自稳着,忽然主动走到林氏身旁,哭的梨花带雨道:“韩婶,韩婶你听我解释,非是你听到的那般。”
“是陈静姝一上来就打我,我又打不过她,一时怒气上涌昏了头,为了刺激她瞎说的,我没有嫁祸给您,我一向对你都是尊重有加的。”
林氏甩袖,“好,你说你为了刺激她,那么那包药是怎么回事?那药确实是你给我的吧,你不是说是治疗腰疼的吗,为什么是假怀孕的药?”
宋燕解释:“那就是治疗腰疼的药,陈静姝她是真的有孕,四家大夫都证实的了,我刚刚只是被她刺激的口不择言而已,不信,您去找大夫给她把脉,她就是有孕。”
林氏怒道:“事到如今你还撒谎,你知不知道那包药我没有一次熬完,剩下的药今早已经拿给大夫看过了。”
宋燕心里一咯噔,不曾想她竟然没有用完,一时有些慌了,“我,我,可能只是拿错了药而已,并不是故意给您的啊。”
林氏忽然失望的看着她,刚刚也不过是临时起意诓她而已,因为她哭的又凄惨,口口声声嚷着自己是刺激的。
她看到了静姝如何刺激的她,还是心软了,所以才试了一下,没想到,试出来了。
林氏往后退了几步,与她拉开距离,“你当真好深的心机,将我耍的团团转。”
搅的她原来和睦的家庭裂痕斑斑,让静姝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让她成了恶人。
她背过身,不再看宋燕的梨花带雨,决绝道:“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走吧,以前种种,是我瞎了眼,是我错把鱼目当明珠,我都认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不见面。”
宋燕不肯死心,辛辛苦苦铺就那么久,眼看着好事将成,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呢。
她又说了许多强自辩解的话,但是林氏似乎铁了心一句听不进。
她忽的恼了,多日里来明里暗地里讨好她,一点风吹草动就去关心她,结果还抵不过陈静姝改过后的三个月!
“是我给了药又如何,我有让你给她喝吗?”
她一改之前的柔弱,咄咄逼人道:“我明明是给你的,你为什么要给她,你若不给,我能设计这一出吗,说到底还是你两面三刀,一边说着想让我做儿媳,一边又去讨好陈静姝,把我辛苦给你找来的药送了别人!”
当时从韩婶嘴里意外听到陈静姝做糕点会腰疼,便心生了一计。
说是计,其实也是在赌,赌韩婶会不会把她送的药给陈静姝。
结果呢,她果然给了。
现在反正撕破了脸皮,她也不想着嫁到韩家,那就再也不用讨好这个女人了。
刻薄的气势便陡然一下子上来,“你以前在我面前怎么数落她的,我说的可有错,你不要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这事你不动手,我可什么都做不了,呵呵,所以是你害了她,不是我。”
林氏看着忽然变脸的宋燕,被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你你你的。
韩旭怕她动怒引起病发,立马上前扶着母亲,看向宋燕道:“你走吧,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宋燕攥紧了掌心,看着韩旭冷漠的侧颜,再回想记忆中他温柔的样子,雨天帮自己遮雨
,一起和她躲在屋檐的日子,忽的不甘,“都怪你,当时为什么要退亲,我对你们哪里不好,不嫌弃你家穷,巴巴的讨好你的母亲,结果呢,你说退亲就退亲,一点不带犹豫的。”
“现在你们一个二个嫌弃我了,当时我何尝不是清清白白的,若是不退亲一切不都好好的,所以,是你负了我,是你们韩家亏欠了我,都是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
她状态有点癫狂,仿佛全天下人欠了她一样。
林氏本来都快晕了,愣是宋燕被气的活过来,“到底是我们退亲,还是你退亲,你扪心自问,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拿不出钱,阿旭有没有亲自上门去请你父母谅解,并且我们只是延缓下婚期,承诺至多不过三个月,何时说过退亲!”
“明明就是你自己看上了那屠户翻倍的聘礼,私自毁约,三个月都等不得,阿旭老实,从未说过什么,你现在竟然有脸全怪他。”
以前宋燕说她是逼不得已嫁的,现在林氏才看清,这么深的心机,屁的逼不得已,定是她心动了人家的聘礼。
她现在无比庆幸当时发病了,让阿旭退了亲,不然可是给自己取了个泼妇回来。
宋燕什么都听不进,只觉得不甘极了,“我不管,就是你们没有如约来娶,不然我哪里会被人家说动,最后改嫁屠户,年纪轻轻就当了寡妇,都是你的错,是你害的我跟韩旭错过了。”
静姝看着她一副懊悔惋惜的样子,呵了一声,“行了,别嚎了,你为什么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该好好反思自己才是,既然当初你为了那二十两聘礼放弃了韩旭,现在就不要口口声声说惋惜什么的,怪膈应人的。”
宋燕看着她嫌弃的样子,忽的笑了,膈应是吗,她还有更膈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