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犹豫了下,“……没有,这些都是普通的补药,并不会波及孩子。”
“只是……”他欲言又止。
韩旭又紧张道:“只是什么?”
学徒道:“只是令夫人的脉象,稍微有些奇怪。”
“什么意思?”
学徒如实道:“正常的喜脉是流利展转,如珠之动,较之明显,令夫人起先的脉象也确实如此,但是后面,我又发现她的喜脉……忽然不见了。”
他是个学徒,对方又那么凶,怕出岔子,特意多查了一会儿,这一查发现之前喜脉的现象消失了。
他诧异的不行,以为自己把错脉,又细细查验了会儿,发现滑脉恢复了正常,许久都没有消失。
学徒挠挠头,“这种情况我也没遇见过,许是我学艺不精,要是你有时间,不妨等我师傅回来再给你们看看?”
韩旭犹豫,正想问问大夫何时回呢,就听得学徒说:“师傅,我师傅回来了。”
他扭头,就见刚刚的老者拎着医药箱,身后跟着药童。
学徒率先迎上去,将静姝的昏迷解释了一番,并把喜脉若隐若现的事儿也说了。
老者诧异,“竟有此事?”
“嗯,徒儿未曾见过。”
韩旭走过来,客气道:“麻烦大夫在帮内人把一下脉,不然我不放心。”
老者捋了下胡须,重新给静姝把脉。
片刻后,他敲了敲徒弟的脑门,“你这傻小子,果真是学艺不精,这夫人的胎像很正常,只是可能月份不足,你经验不足,探不出来,若是月份大些,就明显了。”
老者摆摆手,“没事没事,你媳妇就是有点虚,回去养着就好。”
没事?
韩旭若有所思,拱手道谢,不管怎样先抓了些补药将静姝抱回去歇着。
他耳力好,才走出药堂不愿,就听得那学徒嘀咕,“即便是月份不足,那也只可能是脉象弱,也不至于消失啊。”
哎,学医好难。
学徒叽叽歪歪几句老实去干活了。
韩旭却停住,回头看了药堂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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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姝醒来时,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天色沉了一半,另一半也将被墨染过。
她环顾一圈,屋内燃着暖暖的炭,香炉里飘着凝神的香,屏风画着婉约的竹林……
这是哪儿?韩旭呢?
她掀被,想起来看看,恰巧,门被推开,若兰端着药走来,“哎呦,我的大小姐,你快躺着别乱动,要干什么告诉我,我帮你。”
静姝问:“若兰,这是哪儿?”
一开口,嗓音有些沙哑,像是砂砾刮过难受。
若兰急忙放下托盘,贴心的为她倒了一杯热水来润喉,又扶着她靠在床头,道:“这是我的住处,你昏倒了,离我这边比较近,韩旭就把你抱到我这歇着。”
她摸了下静姝的额头,“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静姝摇头,“他呢?”
若兰道:“韩旭去木行干活去了,那批桌椅马上弄好了,现在需要刷漆通风,老袁要他去看着,但是你放心,他估计快回来啦。”
“哦。”她神情恹恹,喝完了热水,递给了若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