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学她刚刚那诧异的语气:“呦,金花小姐,我这都是明码标价的,你买的两样都最近的新品,做法复杂,成本较高,绿豆糕五十文一斤,贵妃酥可是八十文一斤,不信,你可以问问我这条街的小摊老板嘛,看是不是这个价格。”
静姝和周边的小摊贩关系都搞的很好,并且他们来买都打八折的,所以立刻有小贩站出来道:“当然,陈老板一直都这个价,我们这周围可都是知道的。”
“是啊是啊,陈老板每次出新品,可都是抢不到的,这位姑娘你运气很好了,今天还能买到。”
金花一脸黑色,她以为这种小摊,糕点肯定很便宜,十文钱一斤都多了,才那么豪气的,哪儿知竟然要一百文。
而且周围的人都这样说,看来陈静姝平日里确实卖这个价,她暗暗腹诽,不过是些糕点,卖这么贵,来买的都是傻子吗?
瞅着她迟迟站在摊前不出钱,静姝也不急,就等着。
倒是旁边的路人们小声议论了起来,怎么还不付钱,该不会买不起吧?
那刚刚还装的那么阔气,切…
静姝笑着解释道:“哎呀,大家别这么说,金花小姐很有钱的,瞅瞅人家带的都是银簪子,怎么可能区区一百文都没有嘛。”
金花脸色更黑了,她也要面子,于是肉疼的拿出荷包,掏出仅有的一吊钱,故作豪气道:“谁买不起,我只是有点惊讶罢了,毕竟一个无名无分的摊子,竟然比杏花阁还贵,也不知靠的是什么。”
这话就有些阴阳怪气了,仿佛暗指静姝靠的色相来吸引人似的。
静姝脸上的笑收了起来,“自然是靠的手艺,唯有味道好,才能吸引人回购,不像有些人,靠的是皮相,图一时新鲜,终是不长久。”
什么靠皮相,金花攥紧了手帕,说的是她自己吧。
金花呵了一声,“静姝啊,我们好歹朋友一场,我奉劝一句,你毕竟也是女儿家,这般抛头露脸的,知道的你是为了生活,不知道的以为你……”
她故意不说完,就让人遐想。
静姝把包好的糕点往她手里重重一搁,皮笑肉不笑道:“我做事清清白白,靠着自己勤劳的双手,大家有目共睹,倒是金花小姐,前几天,我好想看见你和一个贵公子打扮的人,单独去了酒楼,可是很久没有出来呢。”
“身为好朋友,我也劝你一句,你还未出阁,这男女之礼,不可费啊。”
金花掌心一紧,“你胡说什么,我才没有跟人进酒楼!”
静姝耸肩,“进没进,你心里清楚,还是,你非要我去找个证人来?”
“你……”
静姝叹了一口气,压低声音颇有种语重心长的味儿,“金花啊,这世道上,女子亦可以靠双手挣钱,唯有踏踏实实挣到的,花着才安心,也不会,被人指指点点。”
金花哼了一声,掩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不知道你说什么。”
她将糕点匆匆塞进自己的篮筐里,就转身走人。
静姝秉持着销冠的职业精神,来了句,“感谢惠顾,欢迎下次再来。”
金花头都没回,显然是被气到了。
静姝收拾了框子,今儿又是售罄的一天呀。
她看了下时间,将框子送到铺子里,就直奔了姜府。
时间点赶的刚好,没有迟到,姜府的小婢女询问了番,就领着她去厨房。
姜宅也算气派,青砖黛瓦,抄手回廊,仆妇往来,院落不如县太爷家宽广,但是布置的尚算婉约。
静姝稍微打量了眼,就收回视线,乖乖跟着婢女走。
她从后门进的,刚好途径后院修葺的地方,想起以前韩旭在这干过活,就好奇瞟了眼,谁知这一瞄她就愣住了。
韩旭?
她不确定的又探头去看了看,还真是他,他不是辞了姜府的活计吗,怎的今儿又来了?
静姝好奇的想问问,奈何那个小婢女催的紧,“姑娘快些的吧,误了夫人宴客的时间,奴等可担待不起。”
“恩恩,好的,姐姐放心,我不会误了夫人时辰。”
她只好收回视线,心想着等回来再看看他还在不在。
按照昨儿报的菜单和提前准备的食材,静姝不到一个时辰就做完了八道精致的点心。
甜口的和咸口的都有,姜府有鲜奶,她还做了四份精致的双皮奶,撒点蜜豆,白色与红色相辉映,视觉上看着就有食欲。
姜夫人今儿主要是待客的,客人们对今儿的甜品都赞不绝口,都以为是京城师傅呢。
姜夫人高兴,客散后让小婢女把静姝唤来,除了五两工费,另外赏了二两银子。
静姝双手接过道谢。
扫了眼姜夫人已经半老徐娘的年纪,还带着一株鲜艳的珠钗,便着重夸了夸她年轻啥的。
哎,带小姑娘的珠花,不就是不服老吗?
她夸得恰到好处,没有过分夸张,表情自然,语气带着羡慕,可是夸道姜夫人的心巴上了。
“倒是个嘴甜的,行吧,下次宴客,再找你来。”
“诶,谢夫人照顾。”
回头客拉到手,静姝就适时闭嘴,老实跟着小婢女走。
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