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直接扑在她摊子上哭嚎,“大家快来看看啊,这个女人卖的黑心糕点,我老伴吃了半个月中毒了,今儿刚瞧过大夫,说是时日无多,我的命苦啊,这是造了什么孽,碰到这么一个只要钱不管人死活的恶毒妇人。”
妇人哭的很大声,顿时吸引了路上的视线。
抬担架的一个瘦竹竿男人估计是妇人儿子,气势汹汹道:“就是你这个毒妇,害了我父亲,走,跟我去见官!”
静姝眯眼,“你上来就污蔑是吃我的糕点有毒,可有证据?”
瘦竹竿从怀里掏出一个隔夜的鸡蛋糕,扔到静姝面前,“你看,这是不是你家糕点?我爹以前好好的,就是最近吃了这个糕点才中毒的。”
“起初我们还不知道原因,直到最近大夫才查出来,说是我们长期用大量明矾,才会导致中毒的。”
瘦竹竿很激动,大声嚷道:“想来大家伙都知道明矾是做什么的,她的鸡蛋糕那么宣软蓬松,该是添加了多少明矾才能达到这效果,你们说说,若是长期食用,能不中毒吗?”
静姝没恼,捡起来掰开看看,又轻轻闻了一下。
瘦竹竿蛊惑道:“就为了多点生意,你竟然不顾乡亲们的安危,大家都快别吃了,小心吃多了中毒啊。”
人群中有人登时有人附和,“难怪呢,我最近总是头晕恶心,感情是这个玩意吃多了。”
“你这妇人好生歹毒!”
“赔钱,赔钱。”
有些买了鸡蛋糕准备走的,也都赶忙回来,要求退钱,并且还有起哄的要求把以前的钱都要退了!
一时间人都围了过来,场面混乱,静姝解释的声音都被众人的追讨声淹没了。
有个小伙子阴险笑笑,就要趁乱把静姝推到。
静姝被众人逼得后退,草,真当她好欺负的啊。
她撸起袖子,一把推开那个要推他的人,刚抄起板凳,忽然人群外传来一声厉喝,止住了嘈杂的声音。
“你们都在做什么,这么多人,围攻一个弱女子吗?”
有个小伙子人回头,认出来人,跑过去解释道:“举人老爷,您不知道,这个女人卖的糕点有毒。”
宋青云面色凝重,“你怎么知道有毒?”
“那不中毒的人都找来了嘛。”
宋青云道:“那就是你没中毒了?”
小伙子面色悻悻,“我吃的不多,应该的没中毒。”
“应该?”宋青云看着众人道:“应该就是证明你们没有实质性证据,仅靠揣测,就给人定罪,围攻他人,根据我朝律法第二百四十六条,你们这是犯了恶意诋毁诽谤罪。”
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这法条都搬出来,众人顿时惊了。
这好好的咋就犯法了呢,有的人立马散开,解释道:“举人老爷,我们只是在讨个公道,非是恶意诽谤,举人老爷明鉴。”
宋青云道:“既是讨个公道,也该听听商家如何说,即便是判刑的犯人公堂上都允许辩解的,你们这般着急的围攻,不让人出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人心虚或跟着起哄呢。”
这话一落,几个闹事的拖顿时面面相觑,暂时安静下来。
宋青云走过去,看似严厉道:“这位夫人,乡民们都说你的糕点有毒,你作何解释?”
静姝默默放下了手里的板凳,朝宋青云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民妇的鸡蛋糕没毒,也没添加明矾,这些人是存心来找茬的。”
瘦竹竿立马站出来,“这大夫都已经确认过了,里面确实添加了明矾,你说没有就没有,你当众人好糊弄呢。”
“呵呵,”静姝冷笑,“是我糊弄众人,还是你糊弄?这明明是你自己把明矾碾碎塞在我的糕点里的。”
她立马把刚刚瘦竹竿给的鸡蛋糕和自己的鸡蛋糕个拿了一个出来对比。
“大家看,这是新鲜的鸡蛋糕,完好没碎的,一股香甜味明显。”
“这是刚刚那位公子说吃的他家父亲中毒的鸡蛋糕,大家细看这鸡蛋糕外层有零星未化的白色粉末,离近了闻,一股酸涩的味道明显,所以这明矾显然是后面撒上去的,根本不可能是做的时候放进去的。”
瘦竹竿辩解道:“我父亲喜欢吃甜,这外面不过是沾了一点糖霜,你不要胡说。”
静姝把鸡蛋糕递过去,“那行,既然是糖霜,你吃一口我看看。”
“这,这都是昨天的了,而且刚刚还掉在了地上,我才不吃呢。”
“你是不敢吃吧?”
“我有何不敢吃,就是嫌弃脏了而已,倒是你,不要转移重点,这糕点明确就是添加过明矾的,大夫都查验过了,我父亲本来身强体壮,现在奄奄一息,你不思悔改,跟客人道歉求得原谅,还想试图狡辩,其心歹毒!”
这话一出,那几个拖又要起哄,被宋青云呵斥了下去。
静姝放下那个鸡蛋糕,哂道:“行,你口口声声说你父亲明矾中毒,那你知道什么是明矾吗?”
“明矾一般呈无色透明状,性味酸涩、寒,有微毒,可以少量食用,你说我为了糕点蓬松添加大量的明矾,那么我的糕点该是酸的,大家吃了这么久,有哪儿一位顾客是吃的酸的鸡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