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结束没多久,罗轩和韦孝宽也到了,罗世杰收到消息立刻前去迎接并汇报战况。
不用汇报罗轩也看到了战场的惨烈,到处都是尸体与哀嚎的伤员,地面更是被鲜血寖透,一脚下去全是血泥。
单从战场就可以看出,交战双方的伤亡肯定都在万人以上。
罗轩问道:“伤员都安置妥当了吗?”
比起战果,罗轩最在乎的还是伤员,不管己方的还是敌方的,对罗轩来说都是比牛羊更宝贵的财富。
现在新作物已经推广成功,取暖问题也基本解决,粮食住宿医疗等问题解决之后,人口反而成了制约发展的最大因素,婴儿从出生到成人至少需要十六年,期间还不能出意外,哪有抢现成的划算。
罗世杰答道:“医务兵都开始忙了,不过伤员太多,医务兵也有些忙不过来。”
罗轩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尽最大可能满足他们所有要求。”
术业有专攻,罗轩不是大夫,这种时候除了搞好后勤,什么忙都帮不了。
了解完这里的情况罗轩才看向韦孝宽道:“韦老真是厉害啊,我还以为你要死守呢。”
确实,昨天看着刘昱放火烧他们辛苦布置的梅花桩,罗轩心里还挺担心的,只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谁料到一夜之间攻守异形了。
韦孝宽答道:“最好的防守是进攻,咱们建的只能算一圈栅栏围墙,根本扛不住火攻,真逼急了,刘昱一把火把咱们身后的燕山给烧了可就麻烦了,所以老夫从未想过死守。”
“其实再拖上三五七八天,让突厥人认为咱们只会防守不会进攻,再半夜袭营效果会更好,可惜咱们拖不起。”
他们的梅花桩栅栏墙可以挡住骑兵的冲锋,却挡不住刘昱不计代价的火攻,不袭营的话明天可能就会被攻破,届时他们这几万步骑炮的合成兵就要在毫无遮拦的情况下面对突厥骑兵的冲锋了,这是韦孝宽说什么也不愿面对的局面,所以才选择了半夜袭营。
这次偷袭,韦孝宽也是冒了很大风险的,好在成功了。
罗轩唏嘘道:“可惜火枪火炮都没用上,原本还想亮个相呢。”
韦孝宽笑道:“以后有的是机会,刘昱这次算是见识到咱们辽东新军的战力了,估计未来两年之内不敢再打咱们辽东的主意。”
这就是韦孝宽非要打这一仗的目的,一次将敌人打疼,能换很长一段时间的清静。
韩擒虎与方旭追击突厥败兵,试图扩大战果,直到黄昏才返回。
罗轩接到消息立刻出寨迎接,远远便大笑道:“老韩,方旭,怎么样,看你们的脸色,应该有好消息吧。”
两人全身上下早已被鲜血染的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但脸上的笑容是藏不住的。
韩擒虎抱拳答道:“托主公和韦老的福,收获颇丰,此战至少能让刘昱损失五万大军。”
当年始利可汗在陇东损失了数十万精锐,还没回过元气今日又损失五万,突厥很长一段时间内恐怕都翻不了身了。
按照草原上的生存法则,王庭一旦衰弱必然会有无数部落去挑战王庭的权威,直到决出新的王为止。
没了突厥的威胁,接下来辽东便可放心的入关了。
为照顾伤员,罗轩特意在原地休息两天,直到第三天早晨,数万大军才押着俘虏,抬着伤员,带着缴获的牛羊马匹等战利品沿着山路返回辽东。
山路难行物资又多,罗轩一行走了整整十天才回到阳乐城,这还是在已经走过一次,踩出道路的情况下。
征战多日,原以为回到阳乐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谁料刚进太守府大厅坐定,姚元崇便说出一条让大伙无比头疼的消息。
大军凯旋归来经过阳乐,身为辽西太守的姚元崇自然要出城迎接,安置完大军,将几人请进大厅坐定,没寒暄几句姚元崇便说道:“主公,韦老,韩将军,你们出征这段时间关内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首先刘昱南下时,裴虎正在跟高澄交战,得知突厥南下劫掠,高澄主动退兵求和,好让裴虎专心对付突厥。”
“裴虎与突厥没打几仗,刘昱便收到咱们攻打草原的消息率军撤回,刘昱刚走高澄便撕毁协议,向裴虎发起了攻击,不过裴虎一直防着高澄,双方目前在方城,督亢一带又干上了。”
“另外济阴郡太守候景最近挺狂野,收编起义军攻城掠地,每攻破一座城池就杀进城内所有士族,最近抄了十几个士族,斩杀了近万士族子弟,掠夺了无数财富,杀的比先前的起义军还狠。”
“又一位历史名人,还是个杀神。”罗轩暗忖一声,问道:“没记错的话候景年纪比韦老还大吧?”
韦孝宽点头道:“比我大六岁。”
罗轩无语道:“快七十岁的老头这么杀人图什么啊,他跟士族有仇吗?”
姚元崇苦笑道:“这就不知道了,反正兖州最近被他搅的那是鸡犬不宁,境内很多士族都拖家带口的跑去冀州投高澄了。”
罗轩一拳砸在桌上,无奈的骂道:“该死的候景,放着好好的太守不当,瞎折腾什么?”
他自己折腾倒没什么,给高澄做嫁衣罗轩就有意见了,还嫌你那个高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