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轩的佩刀是最锋利的横刀,代表着目前大周工艺的最高水平,不说削铁如泥也差不多。
方旭又是征战沙场的猛将,刀法是经过实战检验的,一刀下去,陈宣当场身首异处不说,喷出的鲜血更是映照的众人眼前一片血红,脑子更是陷入暂时性的死机当中,直到听到罗轩的吼声才反应过来。
刘蒙率先惊醒,快步上前扶住罗轩问道:“侯爷,您没事吧。”
罗轩捂着胳膊,看着跌落的鲜血咆哮道:“方旭你个混蛋,竟敢造反你,发海捕公文全城通缉,务必要给我抓住这个贼子,愣着干什么,去啊。”
刘蒙无语,他只是反应慢又不是傻,苦笑道:“侯爷您还是先疗伤吧,剩下的交给下官处理就好。”
罗轩点头,跟着侍卫离去,走到半路又停住脚步回头叮嘱道:“陈郡丞的后事由你安排,上奏朝廷的折子也由你写,另外务必将方旭给我抓回来。”
“喏。”刘蒙行礼恭送罗轩离去,挥手说道:“都散了吧。”
赶走围观群众才转身看向林霖,嘴角满是苦涩。
人死如灯灭,陈宣活着的时候是一郡佐官,死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尸体留给衙役收拾,刘林二人则转身回了后堂。
后院只有他们两人,林霖终于忍不住咆哮道:“该死的方旭,他怎么敢公然造反?”
刘蒙叹道:“你以为这是方旭的个人行为吗?”
林霖问道:“什么意思?”
刘蒙似哭似笑的说道:“方旭是什么人,那是千骑校尉,算是陛下身边的宠臣,就算坐实了这个罪名又能怎么样,强女干叛不了死刑,加上罗轩斡旋,顶多也就丢个脸而已,当堂杀人可就不一样了,行同造反啊,两者孰轻孰重,方旭不会拎不明白,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老夫刚才仔细回忆了一下大堂的情形,现在想来罗轩的话更像是在故意激怒方旭,而且咱们所有人都没带武器,只有罗轩带着刀。”
林霖也不是蠢人,顺着刘蒙的思路思考下去,很快明白了其中缘由以及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方向,惊呼道:“罗轩想干什么,不会是打算养寇自重吧?”
刘蒙叹道:“八成是了,方旭可是与突厥羌氐都做过战的悍将,真在青州境内为祸,事情可就麻烦了。”
土匪向来都是哪里有钱强哪里,青州谁最有钱,当然是他们这群贪官及亲属了。
林霖咬牙切齿的说道:“此事必须上报朝廷,陈郡丞不能白死,咱们的亲人也不能置于方旭的屠刀之下。”
刘蒙苦笑道:“上报朝廷,你有证据吗,况且青州境内还有个迦引呢,真调查起来咱们谁都甭想逃掉。”
现在他们跟罗轩一样,屁股底下都不干净,自然不敢上报朝廷了。
林霖苦笑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方旭上山落草吧,真那样的话,以罗轩的尿性,绝对会向各大士族下手的。”
想到无数乱军攻打士族庄园的场景,林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刘蒙同样满脸苦涩的说道:“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以贼治贼,以暴治暴,让迦引尽快上岸灭掉方旭,青州就算要乱,也得由我们来主导这场乱局。”
“只能这样了,希望别在出什么幺蛾子。”林霖骂道:“该死的罗轩,来到青州才几天,卢别驾被调,陈郡丞被杀,再这么折腾下去,我看咱俩也该准备后事了,这位龙川侯还真是一点规矩都不讲啊。”
刘蒙附和道:“谁说不是呢?”
他们这样的人最喜欢按规矩办事,因为他们熟悉朝廷的法律以及社会上的规则和潜规则,知道怎么做对自己最有利。
只要按规矩办事,任何时候武将都是斗不过文官的。
问题是这群该死的丘八向来不讲规矩,就拿罗轩来说吧,打官司就打官司,你动什么刀子。
却说罗轩,找大夫包扎完伤口便回了刺史府,刚进门韩擒虎就迎了上来,行礼问道:“侯爷伤势如何?”
韩擒虎没去大堂,而是在处理其他事情,说白了就是帮方旭安排逃跑路线。
罗轩瞅了眼伤口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方旭出城了没有?”
韩擒虎点头道:“出去了,接下来怎么办?”
罗轩揶揄道:“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迦引叛军虽然被招揽安置了七八成,但还有一些藏在山中,加上各大山脉中原有的土匪,若能将这些力量整合到一起,大有可为啊。”
历朝历代除士农工商外还有一个群体,就是土匪。
受交通和物资所限,剿匪的成本太高,除非闹的不可开交,否则官府是很难下大力气去剿匪的。
换句话说就是,剿匪的成本远大于收益,没人愿意干这种赔本买卖,而且很多官员都喜欢打着剿匪的名义谋取私利,结果就导致土匪剿之不绝。
乱世土匪尤其的多,经过迦引这么一闹,青州境内的土匪队伍又壮大了许多,不把这群人收拾掉,青州的治安甭想好。
罗轩又问道:“新军训练的怎么样了?”
韩擒虎摇头道:“凑合,想要形成战斗力估计还得两三个月。”
罗轩本想拍他的肩膀,抬起手臂才发现韩擒虎太